沈铭之见他这样子,好笑之余又有些疑惑:“我说言老弟啊,你这是究竟是怎么了?”
“这样,沈局,您跟我据实说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言敬原地打转半天,思量一番后,开口道。
沈铭之见他神色不像是开玩笑,也正经起来,将言逢欢出现在赛场后的事情一一道来。
他是在场人员里,除了言逢欢之外,修为数一数二的了,灵识通达,很多小细节也看得比常人清楚,很快就将事情讲得非常明了。
“完了。”然而,言敬听完后神色却更加纠结。
“到底是怎么了?”沈铭之正色道,“不是是言小姐让你来的吗?”
言敬点点头:“就是因为是她让我来的,才出大事了。”
沈铭之脸上都是不解之色:“叫你来这个事情很可怕吗?”
言敬深吸了口气,苦笑道:“沈局,我也不瞒你,我们家尊上向来是个懒的很的性子,做事情一般都讲究个火烧眉毛——”
沈铭之听得眼皮直跳,寻思着言敬到底是不是在拿他开涮:“你……”
言敬大概也看出来他的不相信,他摆摆手:“我真没有在开玩笑,你可知她是怎么叫我来的?”
沈铭之也很好奇:“说实话,我其实完全没有发现她联络过你。”
言敬苦笑:“言家有一枚代代相传的族令,其上有她留下的一缕印记,通过族令下达的,都是言家最高级别的命令。她从来没动用过这东西,今天却突然用了。”
沈铭之闻言瞪大了眼睛。
最高级别四个字,让他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可我确实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常之处啊!”沈铭之百思不得其解。
言敬深深叹了口气:“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啊。”
原本他以为是有什么不长眼的冲撞了言逢欢,可一番话听下来却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更何况若是小事,言逢欢并不会搭理,若是真踩到她的禁忌了,她也不会假手于人。
但偏偏动用了族令喊了他过来。
族令延存至今,只有言家人出事迫不得已联系言逢欢时才使用过,后者却从来没有用族令下达过命令。
见沈铭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言敬摇了摇头:“算了,先过去吧,不能让她再等了。”
沈铭之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继续带路,两人也不再做任何停留和交谈,脚下带上了灵力,速度飞快。
等到了比赛场时,场中所有的观众都已经离开了,言空大概也去安排相关事务了,没有在场。
言逢欢正老神在在地坐在赛场边的椅子上,她青色裙摆曳地,右手支颐在假寐,神色淡淡的,没看出什么喜怒。
言灵两兄妹也坐在她旁边。
对面还剩李俞慧母子俩,面色难看地时不时瞪一眼言逢欢。
等言敬两人刚刚踏入比赛场门,兄妹两赶紧站了起来。
言逢欢也睁开了眼睛缓缓朝他们看了一眼。
她挑眉笑了一笑,打趣道:“怎么反而两个人都愁眉苦脸地来了。”
言敬上前见礼,言逢欢摆摆手:“既然人来了,那就可以开始盘一盘了。”
言敬肃立:“尊上您说。”
言逢欢脑袋往李俞慧一转:“给了你们时间了,现在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李俞慧硬邦邦地回道:“言小姐,是您突然开口,将我母子二人强行扣留,如今却反而先来问我吗?”
言逢欢缓缓地点了点头,又看向言崆凌:“你呢?”
言崆凌脸色紧绷,他哪受过这个气,只能一言不发地看着言逢欢。
言逢欢于是轻笑一声,靠回了椅背上:“看在你们也算是言家人,我再问一次,关于鸣风,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她话里带着的笑意,让言崆凌有些烦躁,他身体上前了一步:“你——”
李俞慧拦住了他,低声跟他说了些什么,手上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抚。
他脸色一变,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最后妥协似的点了点头。
一直躺在地上的灵剑鸣风,突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一群人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言逢欢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她摩挲着手腕,原本打算多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鸣风银白透亮的剑身,随着剧烈的震动,很快就镀上一层暗红色的“锈迹”。
少顷,它安静了下来。
其剑身凹槽内诡异地沁出了血珠,渐渐的,血珠聚集多了起来,漫过凹槽的部分很快就顺着不染纤尘的剑身滑落。
“这……”言敬皱眉,眼神凝重。
这是什么情况?鸣风可是言家传承里,等级最高的灵器之一,怎么可能……生锈?
那血珠又是怎么回事?
“啪,啪,啪。”言逢欢慢悠悠地拍了拍手,笑意不达眼底地调侃:“啧啧,我这还没说什么呢。”
众人都看向她,而她的视线却落在李俞慧旁边,那面色惨白的少年——言崆凌身上。
言崆凌抬起头,没有在意众人的注视,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没有动静的鸣风,脸上带着愤怒之色看向言逢欢:“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