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落到我手里就死定了。”
容澈一直守在旁边不肯离开,听桑翎都这样说,心不觉一紧,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太严重了?连您也无法医好她吗?”
闻言,桑翎手上的动作一顿。
她斜了容澈一眼,不悦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我治不好她了?”
“你刚刚……”
“我告诉你,这世上只要我想,就没有我救不回的人,你质疑我,摆明了就是信不过我,瞧不起我是不是?”
桑翎一通输出,把容澈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容澈好歹贵为东宫太子,按说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被人震慑住,面对戎辞和戎锦时他都没有落了下风,如今面对桑翎自然也不会,可问题是如今陆成欢的性命掌握在桑翎的手上,他唯恐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惹到对方,届时变相害了陆成欢。
而桑翎见自己说完话后容澈竟然不解释,她心说这是默认了啊,于是脸色愈发不好。
慕云卿眼观鼻、鼻观心,赶忙打圆场,说:“师娘!师娘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太佩服您的功力,想着只要到了您手上,欢儿一定会好的,是以方才一听您说欢儿伤的重,他关心则乱,没能立刻捕捉到重点,所以脑子一抽才来了这么一句话,您别生气。”
说完,慕云卿忙给容澈使眼色,后者会意,赶紧附和:“是是是,我……我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
冷焰在旁边听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除了面对太子妃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这般伏低做小,不容易啊。
桑翎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是对着慕云卿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是以即便容澈真的怀疑她的能力,就算看在慕云卿的面子上她也不会不救陆成欢。
解蛊的过程十分顺利,甚至都不背人,的确和桑翎自己说的一样,最多也就一盏茶的工夫,事情就解决了。
容澈原本以为解蛊这么“神圣”的事情还不得沐浴焚香,再隔绝众人,就只桑翎和陆成欢单独待上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成功啊,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一两倒给他的茶还没放凉呢,就听桑翎在里间唤道:“进来吧。”
一听这话,容澈抬脚就往里冲。
其实本来容澈他们甚至不需要在外间等待,只是桑翎恐他那个不会说话的嘴又冒出什么不中听的,于是便将他赶了出去。
却说容澈疾步行至榻边,见陆成欢乖乖的躺在榻上,神色清明,精神倒好,他忙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成欢想了想,说:“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怎么会这样?”容澈顿时便急了,问桑翎:“圣女大人,她为何会这样?”
桑翎没好气儿:“她伤的那么重,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呢,当然不会舒服了。”
容澈看向陆成欢向她求证,只见后者一脸无辜的点了点头,容澈脱力一般的坐到榻边:“你要吓死我啊?”
“是你自己问我的。”
“我是说除了那些外伤,还有没有其他难受的地方?”
陆成欢轻轻摇头。
但其实她撒谎了。
解蛊的过程虽然不至于痛不欲生,但的确会有些难以忍受,可陆成欢愣是能一声不吭,还是挺让桑翎刮目相看的,至少比起她那个嘴碎的夫君,桑翎还挺喜欢她的。
就冲着这份欣赏,桑翎决定再帮帮她,她看了看陆成欢脸上的伤,说:“小丫头,我看你脸上这伤也有些日子了吧?”
“嗯。”
“伤口这么深,怕是日后好了也要结疤的。”桑翎似乎有些惋惜的轻叹,但语气中却好像并没有怎么关心。
陆成欢眨了眨眼,没吭声。
陆成双当日让人毁她容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一点,她也不在乎,能保住这条命她就很知足了,哪还敢奢求旁的。
桑翎不知在想什么,又说:“要是变成了丑八怪,他未必肯再继续要你,不如你就留下来与我学习御蛊之术吧,我瞧你还挺顺眼的。”
容澈刚想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却不成想听到陆成欢脆生生的回了句:“好啊。”
容澈差点被她气到吐血。
要不是看她如今身上还有伤,他定要戳戳她的脑门问问她到底有没有良心!
他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带着她来苗疆治病,她解完了蛊居然就要丢下他留在这学习御蛊之术,她也配当个人!
容澈一把扣住陆成欢的手腕,怒气汹汹的说:“你要是打算留在这,信不信我用捆的把你带回去?”
桑翎掩唇惊呼:“呀,她都不好看了你还肯要她啊?”
容澈觉得莫名其妙:“我要她跟她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要她难道拱手送给别人吗?
见此情形,桑翎看向容澈的目光隐隐透出几分赞许,不像之前那样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没想到你这小子长得像个滥情的,不像竟是个情深的,看在你还是个人的份儿上,我再成全成全你们吧,我把这丫头的脸给她治好了如何?”
这要是换了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要怎么求爷爷告奶奶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