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字一句地同他说:“我其实一直不知道你为何会答应娶我,但既然我还有些可利用的价值,我便想尽我所能去帮他们,你放心,你将那株雪莲给我,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话下,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我若让你去杀慕云澜呢?”
“那不行!”
“那你承诺个屁啊!”一贯风度翩翩的太子殿下被陆成欢三言两语就气得失了分寸,差一点又要掀桌子了。
委屈巴巴地抿了抿唇,陆成欢不死心地说:“除了慕云澜,别人都可以,你换个人试试?”
理智告诉容澈不要再换了,免得受到二次伤害,可好胜心却驱使他再次开口:“乐清瑶。”
“那也不行。”
“……”所以他就是说,她的承诺究竟有个屁用!
恐他不理解,陆成欢还十分认真地给他解释:“宁安郡主是慕云卿的至交好友,我保护她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杀她呢。”
“反正就是和慕云卿有关系的都不能动是吧?”
“那倒也不是。”
“嗯?”容澈扬眉,再次来了精神。
陆成欢抬眸,素日灰扑扑的眸子此刻亮亮的,映着他英俊的一张脸,她慢声细语地说:“还有我自己啊,我是死是活全由你说了算。”
容澈知道她是认真的,可正因如此,他才愈发觉得心疼。
他想不通,慕云卿得是上辈子施给她多大的恩惠,才让她这辈子这样尽心报答,连自己都豁出去了。
容澈之前爱的就是她有情有义,可如今,却恨极了她这一点。
沉默了敛起眸子,再次睁开时,容澈眼底一片清明,冷静到近乎可怕:“也就是说,那株雪莲是你答应嫁给我的条件?”
“不是啊,是聘礼。”
“……”有区别嘛!不就是换个说法嘛!
深深地吸了口气,容澈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选的媳妇,跪着也得宠,不能打、不能打,绝对不能打。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丢下一句:“你等着!”
瞧他这架势,陆成欢还以为他是要自己等着被他收拾呢,结果等了小半日,等来了太子殿下遇刺、性命垂危的消息!
如今梁帝膝下子嗣凋零,若是太子再出什么事,恐于国本不利。
为保容澈性命,梁帝便让人取了那株天山雪莲来给他入药,容澈便趁此机会偷梁换柱,将真的给了陆成欢。
陆成欢拿到东西便急匆匆地想送去给枫实和木槿,结果临出门时却被容澈给拦住了。
“你就这么走了,万一不回来怎么办?”她如今的诚信,在他这几乎没有。
“不会的,我只是去送东西,把这雪莲交给他们就回来。”
“你何不让他们来取?”
“万一你反悔不给了,反将他们扣下怎么办?”
“……”他们彼此间果然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略一思索,容澈松了手,却转而说道:“让冷焰带人跟着你去。”
顿了顿,他上前一步欺近她,语气忽然变得阴沉:“陆成欢,你别怪我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这次再敢耍我,我一定杀了与你同行的那些人!”
陆成欢也不知是被他的话吓傻了还是压根就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平静地说:“我耍了你,你不应该杀我吗?杀人家算怎么回事啊?”
“……”他就没见过比她更木讷、更不解风情的人,舌尖抵住后槽牙,容澈默然一瞬,最终气急败坏地来了句:“我舍不得杀你行了吧!”
陆成欢点了点头,还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那行。”
容澈被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牙。
从某种角度而言,陆姑娘是个死心眼子,也不似旁的姑娘家那样害臊怕羞的,她不知日后容澈是否会变,但就眼下而言,他排除万难许她正妻之位,如今又甘冒欺君之罪帮她得到了这株雪莲,待她是极好的,于是便在临行前脆生生地叮嘱他说:“你既舍不得杀我,想必也定然舍不得与我分开,你暂且忍耐一二,我很快就回来。”
容澈:“……”忍你个大脑袋!孤堂堂太子不要面子的嘛!
冷焰闻听此言,在旁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憋笑憋得很是辛苦,他心道,看不出来,殿下竟还是个粘人精!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担心自己一会儿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冷焰火急火燎地催着陆成欢走了。
到了和枫实他们一早约定好的地方,陆成欢将护了一路的雪莲给他们,枫实接过,扫了一眼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冷焰等人,他压低声音道:“成欢小姐,您可是被他们胁迫了?”
“没有,我是自愿留下来的。”
“您不跟我们回去了?!”
“嗯,不回了。”
“成欢小姐,您要走,属下和木槿纵然拼着一死也会护着您的。”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放任她独自留下面对一切的。
“来之前我便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局,原本还以为我需得一死才能让容澈消气,求他帮我的,没想到他不计前嫌,我便答应了依旧要嫁给他。”说完,陆成欢自怀中掏出一封一早写好的信来,一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