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开,将注意转回到解决咒灵群了。
唯有伏黑惠依旧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紧锁着眉头。
不知为何,他莫名对那个黑发男人很在意。
“喂,惠,你在看哪里?那边的咒灵还没解决呢。”
已经走了几步的真希站在不远处,扛着长刀回头喊他。
伏黑如梦方醒,转身快步向同伴的方向走去,“啊,抱歉,这就来。”
大概是今晚他神经太紧张造成的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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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那个,大哥,我又看到了上次的那个跟我们一样的半咒灵了诶!就是之前我们跟你提到的那个——”
有着腐烂外表的青灰色半咒灵停在大楼的上方,直起身子,咧开一张血盆大口的模样狰狞又滑稽,“要过去打个招呼吗?他好像在和咒术师打架呢。”
“……”
胀相回忆起弟弟先前的描述,便顺着祂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目光在看到了远处被业障缠绕的墨绿身影时顿了一下,接着很快移开了。
他古井无波地开口:“不了,虽然很好奇对方是怎么回事,但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有任务在身。”
他的手中正提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银灰工具箱。
“兄长,我们真的要乖乖听话么,解放宿傩对我们应该没好处吧?还是说,你另有打算?”
旁边穿着打扮异常清凉的赭眼紫眼男人单手叉腰,跟着出声问道。
驻足在大楼顶端的,正是「九相图」三兄弟。祂们受羂索之托,携带着十根诅咒之王的手指来寻找其受肉者——虎杖悠仁。
“……”
胀相才要回答,就被身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截断了,
“不然呢?莫非你们想背叛协议么?”
——什么时候?!
坏相和血涂僵硬地将身子转了过去,就看到了跟在祂们后面,衣诀飘飘的白发少年。
对方面容姣好,男女莫辨,垂落的白发中掺着一抹梅红色的艳丽挑染——那配色从远处看,难免不让人想起草莓沙冰。
“里梅,”
胀相开口道,“是夏油让你来的?”
“那不重要。不要转移话题,「九相图」,”
被称呼为里梅的少年回答,“目前唯一该关注的,就是你们是否还是宿傩大人复活的助力。”
坏相双手抱胸,扭头微不可查地“啧”了一声。
——诅咒之王宿傩忠心耿耿的走狗,现在又成了监视祂们是否依旧坚定地站在「咒灵侧」这一边的看门犬。
先前那次回收手指失败,抱着“不与咒术师撕破脸皮,也是多一条退路”,况且只是履行个约定也不是什么坏事的心思,坏相和血涂并未与虎杖悠仁他们起太多冲突。在简单交手试探几次,见那个叫做钉崎野蔷薇的女生术式似乎克制祂的术式后,坏相便带着弟弟血涂,干脆利落地撤退了。
同时也就在不知不觉间,避开了祂们兄弟死亡的命运。
没能成功带回手指的两兄弟,在将情报如实汇报给正与咒灵下着棋局的咒术师时,对方意外地没有露出任何懊恼的神情,也没有要责怪祂们的意思,反而露出了个笑容,用了然的口吻说:“这样吗?被虎杖吃掉了啊。这次辛苦你们了”,便就这么将此事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
每每回忆起那个诅咒师,坏相就忍不住皱眉。虽然对方单从外在看,始终是个笑眯眯的老好人,但依旧莫名地令坏相忌惮。直觉让祂难以对对方产生好感——祂无法不去想,这个男人好说话的背后,隐藏着怎样见不得光的阴谋。
祂将自己的猜疑,以及先前与另一个半咒灵和咒术师少女相遇的事情尽数说给了兄长胀相。而对方在听完后沉默了一会,接着只是摇摇头,让祂不要先急着表态站队,也不要外露什么情绪,只要维持平日里的样子就好。
坏相和血涂虽然摸不清兄长的心思,但同样信任祂的决断。三兄弟就这样保持着暧.昧的态度,继续留在诅咒师与咒灵一方的阵营里。
此时,面对里梅的审问,坏相干脆转过头,不与对方目光有任何交接。
站在祂身旁的血涂则是傻乎乎地挠着脸,永远是那副状况外的呆滞模样。
胀相面色不改,扬手直接将手里的提箱抛了过去,深陷的眼眶让他看上去阴沉又冷漠,“你若是不放心,那这个任务就由你负责,我们兄弟给你打下手好了。”
里梅:!!!
穿着袈裟,看上去清冷不入俗世的少年没有半分犹豫地伸出双臂,将箱子稳稳的抓住,紧跟着投来的目光锐利得像尖刀一样,
“——这可是宿傩大人的手指!尔等岂敢无礼?!”
“……”
胀相懒得在这种事上跟对方多费口舌,他目视前方,“我们帮你拖住虎杖悠仁的同伴,他本人就交给你来解决了。”
将手提箱小心放好后,里梅又回复了先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冷淡面容,
“那么,就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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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从天而降的敌人,让在场的咒术师们皆是愣了一下。
野蔷薇是在场最先反应过来的,她面色不善地看着挡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