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年前,从小就是修炼天才的茅畔山还没有用女儿献祭的意思,但在修炼到炼气九层顶峰之后,他发现人力有时而穷,筑基期壁垒像一座大山一样,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他想到三百六十年前,一位茅氏先祖献祭得了一颗筑基丹,成功成为筑基真人,从那以后用女儿献祭的念头,就像野草一样不可遏制的滋生出来。
宝珠敏锐的察觉了父亲的念头,乖巧的表示愿意成为祭品,为父亲谋求一丝突破之机。
反正她身怀怪病,神魂不稳,修炼路注定无法走得长远,不如舍身献祭。
茅畔山羞愧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狠心,是女儿自己心甘情愿的献祭。
直到禁阵开启的前夕,赵影的突然出现,让茅畔山起了用她替代女儿献祭的心思。
不料赵影被禁阵吸走,却没有得到任何宝物。现在也只有让女儿宝珠去尝试一下了。
“父亲,你能抱抱我吗?”
茅畔山心中一痛,他知道女儿的离魂症又发作了,这时她会像小时候一样,必须自己抱着安抚才能平静下来。
“宝珠,过来。”茅畔山张开双臂。
茅宝珠投进茅畔山怀中,缓缓把头贴在他胸前,轻声说道:“父亲,我走了。”
茅畔山嘴唇动了动,想说自己改了主意不用女儿去了,最后却只嗯了一声。
茅宝珠的口中突然喷出一道黑影,没入茅畔山的胸口。然后飞身后退,脸上还带着疯狂而又诡异的笑容。
茅畔山捂着心口,指缝中鲜血狂喷不止。
“你!”
刚喊了一个字,一道血箭从嘴里喷射而出,还夹杂着一些内脏碎片。
“为什么?”
茅畔山嘶吼了一句,身体重重向后栽落,落地时已经没有了声息,变成了一具尸体。
一只黑色的老鼠从茅畔山的嘴里钻了出来,摇身一变成了一名玄衣修士。
“虿蜂,干得好!”玄衣修士赞扬道。
茅宝珠躬身行礼,“不敢,全是大人的计谋。”
“不必多礼,禁阵不久就要封闭,你快出来,用这具肉身献祭。放心吧,我虚日鼠说话算话,以后会给你再寻一具上好肉身的。”
说罢虚日鼠取出一柄小旗,旗面上绘制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毒蜂。
“魂兮归来兮——”
虚日鼠挥动小旗开始作法。
虿蜂是他的手下,为了这次计划他暗中灭了真正茅宝珠的一魂一魄,施法用虿蜂的魂魄取而代之,伺机暗算了炼气九层顶峰的茅畔山。
等虿蜂的魂魄回归聚魂旗,茅宝珠虽然魂魄有损,但身体和灵力还在,依然可以用来献祭换取宝物。
到时候茅家四百多年积累的宝物,还有这次献祭所得,就都归策划多年的虚日鼠所有了。
正想到兴奋之处,虚日鼠的动作一僵,感觉头脑发沉,就像喝醉了酒一样。
“醉梦散,你竟然用我给的东西来对付我?真是不知死活!”
醉梦散是虚日鼠交给虿蜂用来暗算茅畔山的。
毕竟是虚日鼠自己的毒药,他虽然也受到一些影响,却没有昏迷过去,依然能够行动。
茅宝珠抖手射出一道黑芒,快如电闪,虚日鼠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黑芒射透了额头,从后脑穿了出去。
黑芒绕了个圈子回到茅宝珠手中。
砰!
虚日鼠身体栽倒在地,和茅畔山并排躺到了一起,山风吹过,两人的衣襟同时飘舞起来。
茅宝珠冷笑一声,“我知道醉梦散奈何不了你,但加上茅家祖传的玄磁飞针呢?这可是禁阵之宝,茅家筑基老祖临终前亲手加持过,可以爆发三次接近筑基期威能的攻击。”
这件玄磁飞针,还是茅畔山担心女儿修为低微,祭礼前借给她防身用的。
茅宝珠对着茅畔山的尸体拜了几拜,神色复杂。
虽然她不是茅畔山真正的女儿,但数年来这个人对她关怀备至,让从小就是孤儿的虿蜂感受到了一丝家人的温暖,尽管是虚假的。
动手前她曾经犹豫过,如果茅畔山最终改变了主意,阻止她献祭,也许结局会有所不同吧。
虿蜂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再叫你一声父亲吧,毕竟我的这具身体是你的血脉,以后我会用茅宝珠的身份活下去,如果有后人就让他姓茅,世代拜祭,香烟不绝。”
说完这句话,茅宝珠扯落茅畔山的储物袋,一把大火将他的尸体焚为灰烬后洒下山崖。
至于虚日鼠的尸体,茅宝珠碰都不敢碰一下,唯恐激发出什么可怕的禁制,只是带走了落在地上的聚魂旗。
作为虚日鼠曾经的手下,她对虚日鼠那些神鬼莫测的诡异手段,发自内心深处的感到恐惧,连施法破坏他的尸体都不敢。
茅宝珠带着宝物,头也不回的走了。
茅氏山庄她都不准备回去了,虚日鼠是虺民的首领之一,他的陨落一定会引来虺民的追查和报复,她要赶紧逃命,找个远远的地方隐藏起来,消化这次的收获。
过了半个时辰,虚日鼠的尸身忽然诡异的动了一下,一只老鼠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