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定文有了更好的选择,心头轻松了许多,和陈立聊起凤鸣府中的事情。
他刚从府城回来,知道许多新鲜无比的第一手信息。
吴知府一直昏迷不醒,府衙请遍了府城名医都束手无策。
后来还是跑了一半又回来的玄虚观几位道长,断定吴知府只是中了某种迷药,身体无恙,再昏睡几日就能醒来。
可是在吴知府昏迷不醒的期间,形势急转而下,对他越来越不利。
布政使无辜受到牵累,差点丢了性命,对吴知府充满了怒火。
据说知府夫人为了平息布政使的怨怒,半夜悄悄给他下榻的府第送了四名美貌的小婢女。
然而听说第二天早上小婢女们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粗使婆子从布政使的屋子里清走了一箩筐瓷器碎片。
从府第下人们口中传出流言,布政使受惊过度,以至于身体受损,有心无力了。
传言不知真假,但是刚刚给吴知府看完诊的名医,转头又去了布政使那里,回来后一个个都闭口不言,讳莫如深。
当天布政使就下令彻查吴知府,罪名是勾结邪祟,邪祟当然就是吴知府的心腹幕僚贾师爷。
贾师爷的住处搜出了许多对吴知府不利的证据,回到府城的路通判又落井下石,将掌握的吴知府贪墨、挪用库银的黑材料交给了布政使。
数罪并发,吴知府注定要倒霉了。
布政使连夜写了弹劾折子,八百里急递送往京城。
知府昏迷,同知告病,布政使下令由路通判代理府务,然后就离开凤鸣府回家求医去了。
陈立故作惊讶的说道:“竟有此事,真是、真是,唉,说不得,说不得呀。”
宋定文恨声道:“这也是吴德志咎由自取。”
连吴知府都不叫了,直接喊名字,可见宋定文对他的恨意。
说完这些八卦,宋定文心满意足的告辞走了。
陈立将他送出门外。
会客花厅旁的一个偏房,偷听完全场的小花蹑手蹑脚的离开。
哎呀,大哥给布政使下的药,竟然是那种作用!
小花脸色微红。
虽然宋定文并没有明说,可是小花还是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对布政使的状态作出了准确判断。
从小能听懂人心,后来又觉醒了耳聪目明的神通,小花可没有她表面上那么单纯,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识过。
大哥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才对布政使下此“毒手”的吧。
虽然布政使并没有针对小花,一切都是吴知府、马夫人和古秀才等人为了讨好他私下所为,可是这笔账还是有一部分算在了他头上。
谁让他不好好当官,有那种令人发指的嗜好呢。
大哥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嘻嘻。
很快,全族人都知道吴知府倒了大霉,朝廷要收拾他了,丢官免职都是轻的,以后再也无法找他们的麻烦。
族人们一个个都乐得张着大嘴,哈哈哈哈。
陈婆子听闻,念了好几声佛,当即拉着小花去她供奉的小佛龛上香拜谢菩萨保佑。
上完香,小花好奇的问起陈婆子当年的往事。
陈婆子此时像是去了心结,不再避讳谈论,她以前把小花当亲闺女,现在把她当亲孙女,没什么不能说的。
“唉,姑奶家里穷,十三岁头上就嫁到吴家当童养媳,那时候吴德志才六岁。吴家那个老太婆,呸,虽然有些不敬长辈,可我还是要骂她一句,真不是个东西,又刁又贪又毒,那时候她是婆婆,我只能敬着捧着,天天干不完的活,受不完的打骂。”
说到这里,陈婆子停了下来,眼里难得的露出一丝惆怅。
“后来呢?”小花追问。
“那个时候吴德志还没有现在这么坏,他从小就聪明,还很会哄人,十岁的时候就会晚上偷偷给我换药,还对我说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给我挣一个诰命夫人回来。他还偷偷教我认字,让我在他写过的纸背面练字。”
“姑奶你是这么认识字的啊?”
“是啊,回想起来,我在吴家遭了那么些年的罪,唯一的好处就是学会了识字。后来吴德志十六岁考中了秀才,翻年又中了举人。中举之后的第二个月,吴老太婆说我生不出孩子,把我休了,吴德志抱着我哭了一场,也就那样罢了。”
“哼,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不能忤逆母亲,至少后来应该想办法照顾姑奶吧?”
“嗯,是这个道理,所以小花呀,你将来可一定不能被花言巧语的男人骗了,不过有姑奶给你把关,一定会给你找个品貌好,学问好的郎君的。”
“我不要,我是修士了,找什么郎君。”小花一口否决。
“修士怎么就不找了,你看你大哥,还不是整天惦记影丫头?”
“那是他们两个配呀,姑奶你到哪去给我也找一个相配的?他必须也是修士哦,修为不能比我差。”
“哎呀你这个小妮子,说这种话怎么一点也不脸红?”
小花和陈婆子撒了一阵娇,忽然说道:“姑奶,你也是修士了,发现自己变得年轻了没有?”
陈婆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这么一说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