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和赵影来到通判府第,将那块小木牌交给门房,立刻有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出来将两人接引入府。
路通判在花厅亲自见了二人,他四十多岁,白面长髯,看起来颇有读书人的气度,但是面容憔悴,眼神焦灼。
路通判等陈立两人喝了几口茶,迫不及待的问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赵影微微一笑,“萍水相逢,事了之后也无牵挂,就叫我邀月客吧。”
路通判哈哈一笑,“好一个邀月客,这位小友呢?”
陈立略一思索,说道:“叫我摘星人吧。”
“好好,相信邀月摘星二位定能完成本官所托。”
“还请陆大人说一下失物的详细情形。”
路通判点了点头,把丢失官印的细节说了一遍。
昨天日间处理公文,路通判还用了一次官印,随后将其放入木匣锁好,钥匙由路通判亲自保管,一直带在身上。木匣则放在内书房中,门窗紧闭,外边还有护卫把守。
今天早晨路通判的心腹小厮墨韵到内书房打扫,擦拭木匣时察觉重量不对,急忙找来路通判,打开木匣发现官印已经不见了。
路通判说完,长叹一声,“此事诡异,所以我让人去楼外楼求助,拜托二位尽快找到官印,否则……”
赵影问道:“从昨天官印收进木匣到现在,出府的人都查过没有?”
路通判:“查过了,只有一些采买和清扫的下人出过府,他们都没有机会接近内书房。”
赵影点头,“请给我们安排一间安静的房间,再让府上所有人逐一进来,先从能进入内书房的人开始。”
路通判吩咐下人照办。
陈立和赵影在房间里等人进来。
陈立传音问道:“这么查有用吗?如果是修士或者邪祟施展术法,比如搬运术之类的,早就带着官印远走高飞了吧?”
“不会涉及修士和邪祟的,楼外楼说了这件事虽然紧急,但只是一件‘小事’。”
“凡人所为?那为什么让我们来查,楼外楼自己不是也有修士吗,一个惑神术就能搞定。”
“楼外楼能查,但是不想查。”
“为什么?”
“你想想谁会偷官印,又不能吃,又不能用,也没地方卖。”
陈立恍然大悟,“是官场上的倾轧,那我们岂不是会得罪另一个官儿?楼外楼倒是好算计,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让我们顶锅。”
“得罪就得罪了,我们只是接了个委托,另一个官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轻易对我们两个修士出手。再说我们还能得到交易会的请帖,这东西不容易得的,一般都是熟人介绍,很少给陌生修士发请帖。”
两人传音密谈的时候,一个个下人已经陆续走了进来。
每个人都只是进门走了两步,就被赵影挥手示意退出。
陈立奇道:“你不用术法探查吗?早知道我带小花过来了。”
“用不着,我在山陵卫学过察言观色的手段,从气息、心跳等细节就能判断一个人是否心虚不安,根本用不着术法。”
排查进行的很迅速,一刻钟不到就查完了数十人。
看到连给内院倒马桶的仆妇都开始进来,赵影示意暂停,找到门外等候的老管家,问道:“能进内书房的人都来过了吗?”
“都来了,哦,还差一个人。”
“谁?”
“墨韵,他正在伺候老爷。”
“让他过来。”
“是。”
不多时老管家领着一个青衣小厮来了,“这就是墨韵。”
赵影仔细打量墨韵,见他目光不由自主的偏向一旁,但马上又控制着转回来。
二话不说,赵影往墨韵身上丢了一个惑神术。
“说,你是怎么偷的官印?”
墨韵老老实实的开口,“我提前复制了钥匙,趁着打扫的时候偷的。”
“官印呢?”
“我去叫老爷的时候,丢到木兰院的水井里了。”
赵影掐了个手诀,墨韵瞬间清醒,回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顿时面如死灰。
老管家惊的都呆了,这时才反应过来,喊来几名护卫把墨韵给绑上。
“你带他去回禀陆大人吧,我们就告辞了。”
“二位贵客,能否待我们老爷过来当面致谢,在鄙府用过午食再走。”
“不用了,你去回禀吧。”
两人向府外走去。
陈立:“你没问墨韵为什么偷官印?”
“那是路通判的事,我们的委托是找到官印,已经完成了。”
陈立点头。
两人正要走出府门,路通判快步追了上来,喊道:“二位请留步!”
赵影转身,“陆大人还有何事?”
路通判苦笑,“官印被扔进去的水井很窄,下不去人,挖开至少也要一整天。偏偏知府衙门来了一道紧急公文,需要即刻用印,送公文的吏员就在签押房外立等。还请二位相助,此事和我给楼外楼的委托无关,算我路某欠二位一个人情。”
赵影:“小事罢了,陆大人带我们过去吧。”
来到木兰院,一群下人围着只容一只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