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囚的木筏几乎同时到达高地,四名匪囚看了陈立他们一眼,头也不回的向高地中央跑去。
陈立趁机将秃蓬船收进空间,然后也跑向高处。
高地不大,两拨人对峙着,但谁都没有动手。
所有人都担心巨蛇追到岸上来,心神都放在戒备水中的动静上。
有果看看对面凶神恶煞的四个人,再看看自己这边,悄悄往赵影的身后挪了挪。
过了一阵,巨蛇始终没有出现。
一名矮壮匪囚忽然嘎嘎笑起来,手指点着对面。
“三只肥羊,还有个细皮嫩肉的小崽子,看他们的的气色肯定不缺吃喝,咱们兄弟困在这鬼地方就差啃草了。三位兄长,收拾掉他们,咱们船也有了,粮食也有了。”
另三名匪囚对视了一眼,面目阴狠射出过铁爪的匪囚冷声道:“那个女人点子硬,扎手。”
矮壮匪囚笑道:“她还能是三位兄长的对手?我虽然以前混在小地方,可也听说过三位兄长的大名,刀镇八方,镇氏三雄,鼎鼎大名的英雄豪杰!”
镇氏三兄弟被吹捧得傲然一笑,对自己的身手也非常自信。
矮壮匪囚继续说道:“这女人长的普通,身材却是不错,看那双腿,啧啧,三位兄长可有福喽。到时候你们吃肉,我喝点汤就行。”
见镇氏三兄弟被挑动的心中火起,矮壮匪囚又道:“三位兄长联手抓那个女人,我对付男的。”
镇氏三兄弟点头,按着刀向赵影逼近。
矮壮匪囚望着三兄弟的背影,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虽然同为流刑犯,他和镇家三兄弟以前并不认识,只是一同被装在囚车里押送。洪水将押送的差役大多冲走,厚实木头做的囚车却救了他们,囚车浮在水上,也不怕被杂物撞击。
后来他们八名流刑犯设法逃出囚车,控制了残余差役,在高地上拆掉囚车造了两只木筏,要不是目睹水中有巨蛇吃人,他们早就远走高飞了。
一连几天巨蛇没有出现,食物也吃光,正好见到有船经过,他们就出动想抢上一把再离开此地,却被巨蛇吃得只剩下四人。
镇家三兄弟功夫最高,其他五个人联手还能勉强对抗,现在只剩下矮壮匪囚一个,那三兄弟可不是什么好鸟,没有其他人垫底,肯定会拿他当炮灰和苦力。
矮壮匪囚盘算,最好镇家三兄弟和那个女人同归于尽,最少也要重伤一两个,这样自己的地位才能水涨船高。
至于陈立,一看步法就知道没练过什么功夫,矮壮匪囚根本没放在心上。
镇氏三兄弟手按腰刀,成三角形向赵影逼近。
最前面的是镇老大,虬髯壮汉,凌空飞斩差役之人。
左后方的镇老二,手长脚长,一看就知道身手敏捷。
右后方镇老三,面目阴狠,曾经射出铁爪,和赵影隔空交过一次手。
三兄弟手中的腰刀制式相同,是典型的差役佩刀,材质锻造都很精良,随着他们的走动,寒光不断闪动。
赵影握着朴刀上前,陈立想跟上去,被赵影阻止,“这三个人我要自己对付,你别插手。”
陈立有些奇怪,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赵影冷声问道:“你们是在眠州镇氏三兄弟吧?”
“你听说过我们兄弟?”镇老大反问。
“见过海捕文书。”
镇老三一直在眯着眼睛观察赵影的步法,此时开口问道:“你是庄卫?”
赵影不答,“看来就是你们了。”
镇氏三兄弟对视一眼,镇老二笑道:“原来咱们还是同门啊,小师妹——”
赵影喝叱:“三个叛徒也有脸称我师妹,废物!”
镇老大突然暴怒,“废物?我呸!凭什么他们陵卫个个都是官,吃好的用好的,作威作福,我们这些庄卫就要给他们打下手当苦力,有危险让我们先上,死了才给二十两银子,买口上等棺材都不够!拼死拼活,有功劳都是陵卫的,拿点碎银子打发老子。”
镇老大越骂越激动,嗤的一声撕碎左臂衣服,露出一大片狰狞可怖的伤疤,看着不像刀剑伤,似乎是被腐蚀出来的。
“看到了吗?老子这个伤,险些命都没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就换来五两银子,五两!老子缺那点银子吗?想要银子,我们兄弟几个自己去抢,要多少有多少,抢肥羊,可比杀那些邪物容易多了,安全,银子还多,老子为什么还要跟着陵卫混?”
赵影面挂寒霜,冷声道:“不是没给过你们当陵卫的机会,自己废物没有启灵成功,贪图金银享乐背弃誓言出逃,用从山陵卫学到的本事为非作歹,被捕流放之后不知悔改,反而残杀差役,按律当诛。”
镇老二桀桀怪笑起来,“小师妹很正气啊,我喜欢!等会儿让师兄好好疼疼你。”
“废话真多,刀下分生死吧,今天我要清理门户。”赵影扬起手中刀。
杀!
镇氏三兄弟同声一呼,三把钢刀分袭而来,顿时钢铁交击声响成一片。
赵影扬刀迎战,以一敌三,凛然不惧。
刀势破空的呜呜声大作,四道人影兔起鹘落,如弹丸般辗转腾挪,间或响起一声清越的钢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