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 夜上海。”池年身旁的女子哼着软腔的吴语,娇滴滴地扭了起来, 声音娇柔地悄声提醒池年, “快动起来呀,年年,各位爷可都在下面看着你呢。”
灯红酒绿, 舞台上的灯光晃得亮眼,红绿色的光倾斜着洒到了池年的身上, 他晕乎乎地扭着屁.股, 才发觉自己穿的是红裙子,还带着金色假发, 头皮被扯得有点疼,他眨眨眼,想把系统叫出来,但根本没有人回应。
怎, 怎么回事呀?
下面的席位几乎是满的,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掺杂着男人的叫好声, 池年听不仔细, 也看不清底下的人长什么样子,他的屁.股都要扭得好累了, 还好那个漂亮姐姐一直在唱, 没有让他上到话筒面前去,刚这么想着, 他就在愣神间被身旁的姐姐推了上去。
完了。池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办呀?
他又不会唱歌,池年虽然声音十分清脆, 但一听就能知道是男生, 他皱着脸, 很想哭。
不知道被发现了……会怎么样。
他试图着让大家更注意自己的动作,黑色的丝袜从大红的裙子里若隐若现,裙子十分修身,两边都是开叉到了大腿根的位置,池年扭了一下,乳白色的腿肉便颤悠悠地晃了一下,上面还绑着红色的丝绸带,蝴蝶结轻飘飘地贴着腿根的软肉,像是快要掉了下来,却仍然不舍地亲吻着那一块软乎乎的细嫩皮肤,他先开口,尝试着轻声跟着伴奏哼了两声。
安静了。
乌泱泱的台下忽然停止了一切躁动。
池年惊慌着又哼了两声。
幽静的环境中莫名响了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十分引起他的注意。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池年分不清楚,他大着胆子继续又软软地哼哼着,他想: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性别吧?
确实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性别。
像是魔怔了,底下的听众,高台上那些坐着的达官贵人们都探着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池年看,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管池年是男是女?
白皙的脸蛋,漂亮的眼睛,像猫似的瞪得大大的,十分可爱的慌张着的小舞姬勾着他们的目光。
第二排的穿着军服的男人看直了眼,完全收不回自己的目光,摩挲着手边的红木椅子边,忍不住兴奋:“美人,美人啊。”
“蒋副官。”带着磁性的低哑男声响起。
沉迷于漂亮舞姬的副官顿时晃过神来。
他偏过头,发现这位英俊长官棕色的眼眸似乎带着温润,嘴角微微上扬,提醒他不要太过痴迷。内心忍不住赞叹了几分:不愧是少帅。
季野的名字与个性恰好相反,虽然拥有着自己的军队,但为人极度温和,不失礼节地带着笑意,有人说他是笑面虎也有人赞佩他的礼节,总之,这样的男人是不会为了一个戏子而停留目光的,
果然,季野目光淡淡地从池年身上飘过,又收了回来,并告知这位沉浸其中的副官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该走了。”
“好的,长官。”
已经有人往台子上献花撒钱了,争先恐后地,想求取池年一次相见的机会,然而池年结束这首歌后就急匆匆地退下,管他们的经理他们都称为阿妈,池年还有一点怯,低着头怕自己搞砸了什么,没想到迎上来的却是阿妈的笑脸。
“年年可真厉害啊,唱得真好听。”池年以前因为傻,被人骗来做舞女,长相虽然精致整个人却有一种木感,也没现在这么好看,穿女装倒是不突兀就是搁那台子上一站跟块桩似的,不会扭也看不清长啥样,基本就是陪衬。
今天阿妈本来打算解雇他的,想着万一能被人看上呢就把人安排在了最中间。
没想到台底下的反应绝了,送花送钱求见面求再唱一曲的都有,阿妈数钱数得手软,笑得合不拢嘴了,二楼的几位爷也跑来打听池年,这把阿妈惊得不轻,万一二楼那些爷看上了池年,那……以后这夜厅的生意就不愁了啊。
想到这儿,阿妈笑容满面地过来问池年:“年年啊,二楼可是有几位爷向我打听你呢。”
池年站在她面前,红裙子妖地惑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干净又漂亮,格外招人喜欢。
他没懂阿妈什么意思,歪了一下头,莫名有些诱,又有些纯。
所以呢?
阿妈点到即止,池年也没懂,他不明白为什么那几位爷会打听他。
还是旁边的姐姐帮他解围:“年年是男孩,这要是被那些贵人发现了,万一,万一他们觉得被骗了还不得来让我们给个交代?”
阿妈一听也是这个道理,面色凝重起来:“不行,还不能出去接客。”
池年光听着,什么也不说,等阿妈走后,漂亮的姐姐就告诉他:“年年乖,受到了欺负就跟姐姐说。”
他不知道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脑子有点问题,但因为神情愣愣地,完全搞不清楚情况,竟然惊人地很符合人设。
总之,由那位叫周云的姐姐护着,池年今天晚上也没有再回到舞台上。
他卸了妆,依稀能看出刚才舞女的影子,但不仔细看却看不出来,坐在食堂里,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