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骁骁提着木箱从内殿走出,脚尖刚刚踏出,人还没来及出现,外面衣衫翻动的声音便顷刻停止了。
她扫眼看去,很好,凌文宇脸上两道血痕,全在右侧。白玉书脖子侧面一道血痕,在左侧。
看来白玉书略胜。
二人气息此时有些不稳,但是身形立定,连衣角都垂的十分妥帖,丝毫不乱。
唐骁骁将木箱放在凌文宇面前,淡然开口道:“这里面,乃是朕寻得能工巧匠制作的马具,分为马鞍,马镫和马嚼子。文宇将其交给兵部,传朕旨意,责令赶制一百套。朕五日后查验,至于这套模板,便赠予文宇。”
凌文宇跪地领命谢恩。
唐骁骁淡笑着看了眼白玉书,甩了甩衣袖,徐步走到台上,落坐高位。
巡视二人后,轻轻道:“玉书,文宇你们皆是朕的心腹。朕可不想看到你们二人,有任何一人受伤。”
白玉书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脸上挂起了柔和笑意,“陛下,臣与凌大人只是切磋一二。”
“哦?可切磋出了什么?”唐骁骁拂了拂衣袖,捻着手指,笑问道。
凌文宇接话道:“臣自是不敌丞相大人。”
白玉书紧接道:“凌大人内力深厚,出手狠厉,臣不及万一。”
唐骁骁抬手阻止了二人的虚假互夸,开口道:“行了,乾行殿内不得动武,若有下次,朕罚你们二人一起南下,去陪镇北侯种地。”
凌文宇抿了抿嘴,叩首请罪。
白玉书撩开下摆,跪叩在凌文宇身侧。
唐骁骁拿起茶盏,喝了口略微冷掉的茶,“文宇,时辰不早了,退下吧。”
凌文宇临走前,侧眸瞥了眼白玉书,看见他笑眯眯的样子,抬手刮掉了脸颊上渗出的血迹,声音冰冷动作敷衍的拜了别。
见人走了,唐骁骁叹了口气,看着白玉书问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你倒是嫌自己的脖子系在脑袋上太闲了是吗?”
白玉书嘴角含着笑,君上这一句话,没有丝毫怒气,反倒让他品出了一丝担忧之意。方才翻涌的血气,瞬间被安抚的平平整整。
唐骁骁命人传膳,晚膳自然是与白玉书共用,顺手把日常任务做了。
可这一切看在白玉书眼里,便是圣恩独宠,扫空了他这几日低沉的情绪。
君上甚至在晚膳之后,给了他先前险些丧命都没能得到的赏赐。
那一吻,何其缠绵。
白玉书跪在君上脚边,伏在她的膝头,仰头接受恩赐。
雨露清甜,唇瓣柔软,九转轮回,渐乱了呼吸。
如同踩在云端,漂浮在无尽的海域,窒息与烈火不断交替。
恩赐享尽,分开之际甚至还在千丝缠绕,让人心绪纷乱,一腔热血涌到一处,点亮了熊熊烈焰,难以熄灭。
君上捧着他的脸颊,摩擦着他泛红的双唇,嗓音低沉,威严依在:“爱卿以后若乖一些,朕,定会好好疼惜爱卿。”
白玉书颤抖着手指,紧抓着君上膝上的衣衫,兴奋又乖巧的回应着:“臣,谢陛下赏赐。”
唐骁骁极具魅惑的笑了笑,抬手附在白玉书的双眼之上,挡住了那眸子里的璀璨星辰,再次俯下身子,在他的耳廓上轻轻一吻:“朕心甚悦。”
白玉书似是恍惚了一下,待那双手离开后,他方才重新睁开了双眼,重新看向面前的君上。
唐骁骁捏着白玉书的下巴,仔细观察了一番,在心中对666开口道:看样子,他没有察觉任何异样。
666挠了挠头,完全不知道宿主干了什么。
【陛下,您方才把他关进镜子里做了什么?不过关进去十几息,时间换算,进入镜子也就度过了一刻钟,他怎么脸红了,连呼吸都乱了?】
唐骁骁:朕让他做了个小小的美梦。
【嗯?……啊!陛下,你居然拿镜子做这事儿!完了完了,镜子脏了!白玉书时间也太短了吧!一刻钟就完事了??】
唐骁骁:……
【唉,不过第一次也在所难免,啧啧。】
唐骁骁:你想多了,朕只是捏了虚影亲了他一会儿。
【哦,唔,都不给我看。我也想看呢~陛下,您又不是没亲过,怎么不自己来哦,不说他这么好啦,亲亲不是很舒服吗?】
唐骁骁:能镜子代劳,何必朕亲身上阵。如此方便的利器,不用白不用。
【狗皇帝……】
唐骁骁听见一声嘟囔,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陛下威武。】
唐骁骁:油嘴滑舌,退下吧。
当她与666交流完,再次低头看去,白玉书已经垂头躺在了他的膝上,青丝垂落,铺散在地上配上那一身红色朝服,他整个人宛如一朵妖艳的蔷薇,在她膝下盛开。
唐骁骁抬手,顺了两下白玉书的头发,觉得此时气氛粘腻,似乎说什么话都不太合适。
好在白玉书岁月静好的躺着,眼睫下的眸子敛着水色,唇边勾着笑意,温润如玉般轻轻开口:“陛下可还记得,与臣初相见时,是何情景?”
唐骁骁的手顿了顿,翻着白眼努力回忆,不确定道:“是在宸王的生辰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