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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病(3 / 3)

情如何,看的哪里的大夫,可曾请过御医,吃的什么药,饮食如何。

明听澜一一回答了,简略又明晰。

只是魏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若是以前,她定然不会抓心挠肝的思虑,可如今不得不谨慎小心,卯着劲沉吟半日,终于明白为何感觉怪异。

原著中提过,明听澜是君子如玉,待人谦和有礼,从不肯给人难堪。

可眼下这个明听澜,她问什么就答什么,挑不出一点错,却也委实冷淡的紧。

冷淡已经是有礼貌的人极大的不满。

不满什么呢?

是了,太傅明书渊如今卧病在床,和她这个皇帝昏庸无道脱不了干系。

气病的么。

魏云沉思的时候,明听澜心绪也很不平静。

他听过陛下的很多传闻,怯懦暴躁、喜怒无常都只是寻常。

便是祖父忠君爱国,从不曾说过陛下一个不字,然而回府之后的那份疲惫和叹息,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却是历历在目。

可眼前这个,若不是任修远护卫在侧,大街上碰见了,也只以为是个极有朝气的富贵人家小姐,若说特别,大概只样貌格外出众些。

真性情还是假装,或者只是心绪好时的一点好脾气?

魏云进明府是靠任修远刷脸,然后让下人引路。

求个悄无声息。

按正常程序,皇帝驾临府中需得中门大开,要放炮,还得府中诸人跪接。

要真这样做,不像来探病,倒是来折腾病人的。

明听澜养病在书房通着的寝房,勉力能下床的时候,便让家人扶着坐在书房中看看折子。

魏云被引至书房门前,看着牌匾上“慎独居”三字,站住不动。

少顷,她看向明听澜:“去瞧瞧你祖父,若是没醒着,朕便等等,若是醒着,告诉他不必下床,这是圣旨,明白吗?”

虽说大魏民风开放,但她到底是女子,养病之人大多衣冠不整,若贸然进入,再将明书渊吓昏过去。

明听澜应了,推门而入。

明书渊才喝过药,正半倚着歇气,听明听澜说魏云来了,一咕噜就要坐起来,只手脚无力,骤然间便出了一身汗。

明听澜将明书渊扶起半坐着,又说了魏云的吩咐。

明书渊不信,眼睛却绷出极亮的光:“陛下陛下真是这样说的?”这些体贴之语会出自那个顽劣的年轻帝王?

明听澜点点头:“祖父,您先接驾,陛下她着实与传闻中有些出入。”

他喂了明书渊半杯温水,免得祖父一激动咳嗽不止再被陛下所厌,又开窗散去房间内的药味。

不到半刻钟,魏云被请进了书房。

一眼就瞧见了半坐在床榻上的明书渊,没了挺括的朝服,老人家瘦骨嶙峋仿佛枯草临冬,看的人心酸。

这样一位正直忠诚的老臣,显见是为国为民操劳至此。

魏云在原著中顶多唏嘘两句,现实中真看到了,哪怕如今明书渊积劳成疾并非她之过,竟生出几分难当的愧疚和怜惜。

她嘱咐明书渊安心休养

只道:“太傅安心养病,治大国如烹小鲜,不急在一时,朕还想你再多劳苦几十年,现在就熬干了心血,朕日后倚靠谁去?”

一时又吩咐任修远:“太傅府里还缺什么药,你记下来,回头从朕的私库拨。”

明书渊感动又是惊异,只觉一股热气在胸腔内涌动,禁不住留下泪来:“陛下的话老臣记住了,老臣就是肝脑涂地也必然为我大魏、为陛下鞠躬尽瘁!”

这么大年纪的人在自己面前流泪,魏云颇有些手足无措。

又好生安慰了许久才离开。

临走时吩咐一句:“朕来此的事,不要声张出去,摄政王那里”

她也知今日表现与往日迥异,也是念在太傅值得信赖,一个人可以伪装一时,却不可以伪装一世,该露真面目的时候,也得冒冒险。

明听澜将魏云送走后,又回了书房。

祖父果然在等他。

遣退下人后,明听澜燃了一支安神静气的香,又将窗户关上。

视线所及,只见那香雾袅腾。

明书渊方才大喜大悲,难免气促,缓和许久才道:“听澜,陛下今日你怎么看?”

他惊疑又希冀,却也怕又是白高兴一场。

明家虽人丁兴旺,但将来能支撑门庭,在波云诡谲的朝堂上为明家谋得一席之地的,唯有眼前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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