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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1 / 2)

原本正等着一场奚落或者训斥的杨有年:“”

以前他也曾愤而离开御书房,过几日缓和了情绪再回来,年轻的陛下端坐在上位,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那种贪玩桀骜的举止,简直是拿刀刮他的心。

今日怎么

抬眼偷觑,年轻帝王一身玄色绣龙纹龙袍衬的身姿秀挺,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只倒似乎没了以前的浮躁和戾气。

有一瞬间,感觉跟家里正议亲的小孙女差不多。

声音止不住有些颤,不是感动,但心绪着实很复杂,杨有年道:“谢陛下恩赐。”

以前陛下可没赐过他座,更不要说参汤。

事出反常必有妖,是椅子瘸了腿,还是参汤加了利泻的东西?

记得有一次,陛下因为读书不专心被自己训诫了两句,事后就在他喝的茶水里加了黄连

先帝啊,微臣真的尽力了,再无计可施!

杨有年怀着上刑场的心,坐在赵逢春指使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

椅子挺稳当,难道是那参汤?

一起端来的参汤,陛下那碗搁在御桌上没喝,自己这碗却端到了近前。

事实上,魏云这时候哪有心思喝参汤。

只顾盯着杨有年了。

看杨有年将玉碗中的参汤一饮而尽,总觉得这位老大人那架势跟喝毒药似的,透着一股决绝。

哎,妇人心海底针,这老臣心也不遑多让。

她走过去,却是结结实实拱手对杨有年一礼:“老师,学生给您赔罪了。”

虽说明书渊才是正牌子太傅,但杨有年教导魏云多时,却也当得起这一声“老师”的称呼。

杨有年却是一惊,呼的站起来,差点将椅子带倒:“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老头惊的都快厥过去了。

他是在梦里吗,以前陛下不是总称他为“杨大人”,三个字念起来九曲十八弯,那种腔调

魏云将杨有年按回椅子上,真诚道:“朕前几日受太后训诫,自己回去也琢磨了,累老大人是受伤的确是朕的不对,请老师原谅朕吧,以后断不会再犯。”

其实原不原谅的不重要,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就是能不能消消气,别死了。

一个是不想害人性命,再一个朝堂上拥护她的人就那么几个,死一个都是损失,都是在加速她这个便宜皇帝的死期。

说不准宁长风还要拿此事做文章,到时候不知多少臣子对她寒心,转而投向敌营。

杨有年再三确认,发现年轻的陛下目光真诚,并无半点戏谑。

老天啊哦不,先帝啊,是你显灵了吗?

哆嗦了半天,老大人挺着消受的身板点点头:“陛下长大了,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魏云耐心的等老头儿感慨完,然后开始上课,说实话,杨有年虽然学富五车,但讲课生拉硬套的确让人受不了,也难怪原主暴躁。

不过魏云更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再加上现代社会不是流行沟通么。

她便老实且真诚的诉说自己的苦恼,虽然用词委婉了些,但意思是不变的:杨老大人,都说人无完人,又讲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朕在武术上更擅长,在文章上难免逊色,天生的,您要不降低降低要求?

君臣才“泪眼相望”过,关系正和谐,杨有年便也反思自己。

这么着,讲课方法稍宽松了些。

魏云趁机问东问西,课讲活泛了,一个时辰竟也过的极快。

杨有年告退时,魏云道:“辛苦老师了,朕明日想听听大魏开国时的事,可否?”等杨有年答应了,她稍稍松了口气,这下,应该没那么想死了吧。

杨有年来时凄风苦雨,走时步履如风红光满面。

在殿外值守的小太监直嘀咕,杨大人这是又被陛下气疯了吧,脸都气红了,八成是血气翻涌,步子迈那么大,想必半点都不想再留在宫里。

哎,做官也没比他们这些奴才好多少。

谣言就这么传了出去,然后传到了摄政王府。

宁长风彼时才在校场上射了几回靶子,箭箭正中靶心,将弓往身后一扔,自有亲兵接住。

旁边查轩还在咕哝:“小皇帝真是合心意,回回都能将身边的臣子气个倒仰,依属下看用不了多久,身边那几个老臣都能让她作弄的心灰意冷,王爷,天都在帮咱们。”

他虽与宁长风同为朝臣,但昔年在人麾下效力,无人时还自称属下,是效忠,也是真的敬畏。

高挺的鼻梁在日光照耀下截出一段笔直的玉光,宁长风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道:“慎言,小皇帝也是你叫的?”

这话却并不严厉。

一些旧事在他心头横亘至今,作弄魏氏皇族,甚至让皇椅上那人如猫爪下的老鼠一般战战兢兢,却是极大的乐趣。

查轩脾气暴烈,在宁长风面前却如被驯服的野兽,立马道:“属下错了,也就是在您面前胡言乱语几句,不会出去浑说的。”

宁长风走到兵器架前,语调漫不经心:“那个小太监呢,如何?”

查轩道:“您是问小陛下新收的那个?那日值守的时候臣仔细瞧了,生的粉雕玉琢玉人儿似的,也难怪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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