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很是不悦:“干嘛?”
“你说干嘛?”肖燕这一晚上忍着的气总算是有了出口,厉声问道:“儿子你还管不管了?”
“当然管,你总得我想想办法吧?”余海也很无奈。
肖燕直接吼道:“想办法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人家女方可是说了,要有一份正式工作,我们到处求爷爷告奶奶都没门路,你娘轻飘飘一句话就给了老二家了,甚至都不需要经过我们同意,凭什么?”
“娘不是说了,我已经接了爹的活,这本就该轮到二弟了啊!”
“可是二弟他们一家子都在土里刨食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两年啊!娘也真是的,他大孙子都要打光棍了,真就一点不心疼?”
“为了你这个工作,这些年我可没少照顾一家子,你去跟娘说说,看看能不能把名额让出来给亮子,大不了,以后我比以前更照顾他们就是了。”
“再说,二弟家现在未必就比我们过的差,你是不知道那个糕点,一斤就要两块呢,买的人可多了。”
“这个名额对他们来说未必就不能让。”
这话怎么说的出口?
余海一冷,干脆翻过身不理她了,只剩下肖燕自个在黑暗里独自抹泪。
余母他们连夜赶回了杨柳村,余江抱着满春,满桃则是三人轮流抱着,就这么一路回来了。
等放下孩子,余江也已经累的不行了,倒头就睡,张喜梅则起身去了余母屋子里,刚刚就看苏眠过去了,正好把今天的钱分了。
“娘,这是今天的钱,我们把钱分了吧!”余母愣了愣,这怎么还搬到她面前来了,是怕眠眠不认?
没想到就听张喜梅说:“我和苏眠对半分,这是说好的,但娘你跟着我们忙前忙后,还要照顾孩子,所以我这份,再分一半给您。”
“傻孩子,我要你那一半干嘛,你自己留着吧!”余母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苏眠也开口:“二嫂,你就都拿着,等我有需要再找你拿就是了。”
苏眠本就没打算要,只是迫于形势才不得不收,所以,也不是很在意。
张喜梅却眼眶红红的,将苏眠的这份情谊记在了心里,声音带着鼻音:“那成,嫂子先替你保管着,娘,我先去发面,明天早点做糕点。”
“二嫂虽然嘴上凶,但人真的很好呢!”苏眠看着张喜梅的背影说道。
余母也赞同的点点头,“知道你二嫂是个好的。”
“那大嫂呢?”
苏眠一问,就看余母转头看她,半晌叹了口气:“你发现了?”
苏眠点点头:“大嫂对二哥的工作有异议。”
“有异议她也给我憋着。”余母说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冷冷地说道:“你公爹还在时候,我们余家的日子还过得去,你大哥的亲事就是那个时候定下的。”
“后来,你公爹去世了,你大嫂家就来退亲,要不退亲也行,但你公爹的工作必须给你大哥。”
“后来,你二哥主动让出了工作,这才给了你大哥,我本以为是老二老实,谁知道竟然是肖燕专门找过老二,这才得了工作。”
“说出来到底不怎么光彩,但事实就是她们俩口子唱了一出大戏,软硬兼施才得了工作。”
“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为了他们兄弟和睦我一直忍着,但我心里一直愧疚着。”
“说起来,娘还要谢谢你,是你让我这份愧疚有了着落,你二哥以后也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日子慢慢会好起来的。”
苏眠双手握住余母的手,很难想象那个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选择,放在她身上会怎么样?
“娘,日子慢慢会好起来的。”
母女俩又说了会子话,等余二嫂发好了面,这才都去睡。
虽说张勇他爹管不到棉纺厂那片,但为了以防万一,苏眠觉得还是不要多出现的好,省的被人盯上。
第二天干脆没跟着去,就在家看满春和小桃桃,顺便学习,这段日子又拉了好久的课,她得好好看看之前看得书是不是还记得。
苏眠翻着书,和记忆里的样子重合,心里顿时开心不已,她这也算是过目不忘了。
苏眠就这样一边翻书,一边教满春和满桃在地上写字,只见小桃桃拿着一根比她还长的树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画着。
看上去就像是在鬼画符一般,满春毕竟大一些,几个大大的‘田’字,写的还算像模像样。
“咚咚咚”
苏眠正手把手教满春的时候,就听到大门响了,家里现在就她和俩孩子,自然不能随意开门,就开口问道:“谁啊?”
“余家的,是我啊,桂花婶子。”
苏眠一听就想起来了,这人是她娘村里的‘好闺蜜’,有什么事都爱在一起唠嗑。
苏眠打开门,脸上挂着乖巧的笑:“桂花婶儿,我娘不在,要不你等她回来再来找她?”
王桂花一笑,黑黄的脸上,高原红的脸蛋尤其抢眼:“跟你说也一样,这事本就跟你有关。”
苏眠讶异,她在村子里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事跟她能扯上关系?
看苏眠确实不知,挂花婶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