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坐在绣墩上,显得有些局促,一时不知道怎么打开话题。
“周夫人可否帮忙参谋参谋,我这是否真的有孕?”邵芸琅把这几日的情况说了一遍,羞答答地问:“我觉得不一定是,只是外子大惊小怪,这才让消息传了出去。”
周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妇人怀孕初期确实不好确认,尤其一些人觉得自己有了,会生出相似的症状,其实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周夫人不敢说一定是或不是,只是安慰道:“夫人不要太焦虑,平常心对待即可,您与将军还如此年轻,才成亲半年,有没有都是正常的。
按照您的情况,八成是有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您一定要多注意,不能吃活血化瘀的食物或药材,也不能太过劳累,不能跑不能跳,更不能同房,等再过半个月就能确认了。”
邵芸琅一一记在心上,其实府里也有嬷嬷,只是她更愿意与陌生人讨论这个。
周夫人说了不少自己怀孕时的趣事,她最小的孩子都快十岁了,最大的那个与邵芸琅差不多,不免会将她当晚辈对待。
“我那时候怀着第三子时,肚子特别大,看到
的人都说是双胎,那会儿我家老爷还在蜀州的一个小县城做县令,也没什么有经验的大夫,自己也以为是双胎,怕孩子太小,不敢不吃,又怕孩子太大不好生,可把我折腾坏了。”
邵芸琅听得有趣,追着问:“那后来呢?是双胎吗?”
“不是,只是我自个胖太多了,肚皮厚,看起来就特别大,孩子生出来时八斤九两,也快顶两个了。”
邵芸琅的记忆回到上辈子,她生产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过的浑浑噩噩,也没太深刻的记忆,只记得生的时候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痛楚。
“孩子太大是特别遭罪,可谁不想生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呢?可惜我身体不太强健,还不知道生的时候顺不顺利。”
周夫人赶紧安慰道:“您别说丧气话,女人生孩子虽然危险,但那是特殊情况,只要胎位正,都能好好生下来的,您要是不安心,我府上有个手法不错的稳婆,能矫正胎位,到时候给您送来备着。”
邵芸琅道谢,这样的婆子是她最需要的,除此之外,她还要将姜神医找来,确保万无一失。
她怕死的很,尤其怕自己的孩子一出
生就没有娘。
邵芸琅留周夫人用了午膳,周夫人替她撤掉了两盘菜,怀孕初期,一道看似普通的菜很有可能会导致胎儿流产,等月份大了才安稳些。
等过了十日左右,郎中已经能摸到滑脉了,邵芸琅怀孕一事才正式确定下来。
杨钺激动地往京城写信,同时消息也传入了皇帝耳中。
皇帝想起之前说娃娃亲一事,没想到竟然真这么巧,难道这就是缘分?
他让皇后准备贺礼送去锦州城,林皇后听到消息后心情复杂,没想到邵芸琅如此顺风顺水,才成亲半年就传来了喜讯。
“皇上可以赏他们一些孩子用的东西,咱们宫里都多的放不下了,不如分一些给镇国公他们。”
“这个主意好,金银财宝,高官厚禄他们已经不需要了,送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才是正经。”
“皇上真是宽宏仁义,对臣子如此体贴,镇国公知道了一定会感恩戴德的,不知道他们这一胎是儿是女,若正好一男一女,说不定真能成亲家。”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关注皇帝的表情,不管她生的是儿是女,都不喜欢找个太过强势的亲家。
皇帝显然没这
方面的意思,上回他就想通了,外戚权利过大并非好事,所以结亲家一事还是算了吧。
从凤仪宫出来,皇帝在后宫转了转,起了充实后宫的念头。
走出一段,身后一名老太监追了上来,“启禀皇上,梁大人在御书房等候多时,说是有要事禀报。”
眼看天色不早了,梁大人久久等不到皇上,这才收买了老太监来通传一声。
皇帝转身去了御书房,一路上在想,梁祭酒能有何大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梁祭酒年逾古稀,在朝中已经是三朝老臣了,很得皇帝敬重。
“快免礼,赐座。”皇帝感慨道:“梁老何事急着入宫见朕?有事差人来送个消息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
“此事事关重大,老臣不放心让别人来,更不敢先让别人知道。”梁祭酒一脸郑重,皇帝意会,遣走了殿中伺候的下人,只留了一个贴身老太监。
“梁老可以说了,赵大监是朕信得过的人。”
梁祭酒从兜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了一张纸,展开后是一张人像,递给皇帝,“皇上看看这个人是否很像一个人。”
皇帝云里雾里,接过画
像时确实觉得眼熟,可是眼熟又能说明什么?就算像谁也不能说明什么,人有相似不是很正常吗?
“皇上请听老臣细细道来。”梁祭酒从他怀疑孙女的死与邵芸琅有关说起,说到家里派人到姑苏调查此事,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人与老杨将军十分相似的人。
“竟是老杨将军!”皇帝再仔细端详着那幅画,越看越像杨振天。
可是杨振天战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