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被大臣们欺骗了是吗?”皇帝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这件事到处透着古怪。
朝臣们一反常态的对杨钺赞不绝口,京城里盛传的消息在政令下达后不久就开始传开了,速度太快反而让人生疑。
是有人故意散布的消息,目的就是为让他怀疑杨钺,忌惮杨家。
真是好手段啊!
暗卫不会轻易下判断,他只负责将查到的消息禀报给皇上。
皇帝又问:“那北六州内就没有百姓称颂杨将军的事迹?”
“有,尤其是杨将军解救过的几个地方,百姓们对其十分推崇,据说改军户也是这些地方的百姓最先支持的。”
这才对,如果百姓们对杨钺丝毫不感恩,那也太假了。
“还有什么消息?朕从未出过京城,北六州大致是何模样?百姓生活还好吗?”
暗卫挑了一些民俗风情讲了,还说了那边的天气和饮食,百姓们虽然过得温饱不济,但起码不用流离失所。
“马上又要进入寒冬了,每年北地的雪灾都是朕与大臣们最记挂的事,也是朕疏忽了,那边常年动乱,每回征兵都是最先响应的,青壮年少,就靠着一些老弱妇
孺能种多少粮食出来?
难怪杨爱卿执着于改制,十几万的将士就是最好的劳动力,确实不该浪费了。”
“皇上英明,许多地方已经开始种植冬小麦了,兵民一起,百姓们热情高涨。”
皇帝露出笑容,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只有百姓们吃饱穿暖,才有余力壮大国力。
杨钺伏在马背上,抓紧缰绳冲刺过障碍,然后看准时机用力挥舞马球棍,抄起地上的马球,用力一击,球落入球门内。
“哦吼……将军威武!”围观的士兵敲锣打鼓,大声欢呼。
杨钺直起腰背,朝对面的曹副将挥了挥马球棍,“曹副将,你倒是快打啊,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曹副将咬牙切齿地看着嚣张得意的杨钺,哪里是他磨蹭,是杨钺跟发了疯似的抢球,不给他任何机会。
从开始比赛到现在,对方已经连进五个球了,对比惨烈。
他求饶道:“将军,您太厉害了,属下不是您的对手,您换个人吧。”
其余队友也跟着哀嚎,这样下去怎么比?他根本连球都摸不到。
杨钺朝一旁坐着看球赛的妇人瞥了一眼,笑着点头:“行吧,得给你找
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否则夫人看球赛都看得不尽兴了。”
曹副将这才想到这茬,难怪杨将军今日跟吃了鹿血似的,原来是为了在夫人面前好好表现啊。
那接下来的比赛他可得好好打了,不能在夫人面前丢脸,输给将军不丢人,但输给其他副将就难看了。
之后换石蒙远上场,杨钺坐到邵芸琅身旁陪她观赛,问:“怎样,是不是比京城里那些软趴趴的公子哥打得好?”
邵芸琅平静地回答:“我不曾见过公子哥打球。”
杨钺轻轻“嗤”了一声,并未拆穿她,他靠过去将一枚果子塞进邵芸琅嘴里,轻声问:“咱们还需要在这里待几日?”
“想待几日待几日,你急着回去了?”
“我不急,不过眼看就要下一场大雪了,怕到时候马车不好走,你得回去了。”杨钺习惯了这北边的气候,就在草原上过冬也没问题,但这苦头不能让邵芸琅吃。
邵芸琅挺喜欢这里的,附近就是马场,里头已经养了上千匹马,一大半都是杨钺带人抓回来的野马。
两国大战,跑到野外的战马也不少,杨钺接下来还会继续到处寻马,这可比培育
速度快多了。
邵芸琅抬头看了眼天色,北六州的冬季太漫长了,此时乌云压顶,连吹来的风也裹挟着刺骨的冰冷。
“好,我明日回去,也该去验收成果了,京城那边可以开始行动了,不能每回都被动挨打。”
“放心,老太君在呢,那些人总当我们杨家的人是死的,要不是你之前不让我动,我早把他们的罪证送到御史台了。”
“不用你动手,你查出来的证据别人会怀疑,皇上也会怀疑你别有用心,就让他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到底谁忠谁奸。”
杨钺伸手撸了一把藏在她怀里的猫,“这眼前的平静弥足珍贵,我可不想让人破坏了。”
夜里下起了大雪,邵芸琅晨起时发现他们住的木屋被雪覆盖了一半,积雪没到了杨钺的小腿肚,可见昨夜大雪下得有多大。
杨钺护送她回锦州,一路上看到有受灾的百姓,官府正在四处巡查救灾,大家司空见惯,并不如何焦虑。
路过关公庙,邵芸琅带着杨钺进去上了一炷香。
杨钺盯着那比人还高的雕像,摸着下巴想:“听说这些的雕像几天时间就雕刻好了,工匠们怎么做到的?”
邵芸琅将香插在香炉里,如果细心的人会发现,这里的香炉只摆在院中,大殿内没有香炉,没有烛台,连个灯笼都没有。
“你上手摸一摸就知道了。”
杨钺走过去摸了一下雕像,入手冰凉,低声笑了笑,“胆子不小啊,冰雕的雕像也维持不了太久吧?”
“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