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郎坚定地说:“是杨家名下的一座烟花厂,就在离京城不远的保定,有位年轻师傅不小心弄错了配比,不小心炸毁了一座作坊,就是今年年初的事情,不知您是否还记得?”
这样的小事皇帝当然不记得,不过有迹可循很好查,想必杨家不可能说谎。
“军器司也正在研究这方面的武器,只是尚未有进展,有了这张配方,想必他们很快就能改进出更好更强大的武器,甚好!朕要重赏你们!”
皇帝金口一开,御书房内的气氛都变了,几位大臣好不容易才说服皇帝惩治杨蹇统领京畿卫不利,结果罪名还未立,奖赏先得了一个。
岳大人忍不住开腔质问道:“杨家既然早就得了这个方子,为何此时才献出来?若不是此物在西北被人看到过,杨家是否想独占此物?”
“咳咳……杨家世代忠烈,为大庆尽职尽责,必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杨三郎心直口快,当场就反驳道:“岳次辅看来是不够了解军器司的工作,这样一个还不成熟的配方,做出来的东西甚至可能误伤自己,杨家花费数月也不过做出了一百枚竹筒炮弹,而且效果许多人
也看到了,并不理想。
也正因为在战场上实验过,杨家才敢将配方献给朝廷,否则一个无用的东西,只会浪费朝廷的经费与时间。”
皇帝被说服了,“爱卿说的对,既然是用在战场上的利器,就应该在战场上实践才知结果。”
岳大人还想说什么,被皇帝阻止了,说一千道一万,皇帝的心是偏向杨家的。
“两位将军也辛苦了,先回府休息几日,朕改日再宣二位进宫谈话。”
杨家兄弟告退,御书房里只剩下一群文臣。
皇帝不理他们,打开杨钺和邵承启送回来的奏报,二人都十分详尽地记录了这场战场战争,从这些文字里就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这场战争的转折点就是在邵芸琅抵达瑞安寺后,谁都没想到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到来改变了战局,更没想到杨钺会抓住这个机会,利用邵芸琅布下了一场完美的局。
“皇上,功是功,过是过,您可以重赏杨钺,可禁卫军与京畿卫损失如此惨重,杨蹇与杨威要负首要责任,请皇上三思。”
禁卫军与京畿营中有许多当朝官员的子嗣,此次死在战场的也不少,若不惩戒杨家兄弟,反而替
杨家招来仇恨。
“天色不早了,众位爱卿出宫吧。”皇帝心中有数,并不想将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在朝臣面前。
西北军营,杨钺让杨家军全部回山海关,自己带着邵芸琅回京,说是回京,路线却绕出了西北军地界。
杨钺嘴里咬着一支糖葫芦,坐在马背上优哉游哉地走着,身旁是马车,马车的车门和窗帘都是打开的,方便邵芸琅赏景。
杨钺刚吃完糖葫芦,窗户里又递出来一串葡萄,用冰块冰过的,十分冰爽可口。
杨钺骑马走了一段,见日头高升,弃马钻进马车里,车内放着冰釜,热风吹进来变成凉风,连赶路的疲劳也消散无踪了。
“还是不打仗舒服啊,这样的日子真是赛神仙。”杨钺把头枕在邵芸琅的腿上,视线追随着她的双手,一刻也离不开。
邵芸琅用帕子盖在他脸上,“你睡会儿吧,到了下一个落脚处我叫你。”
杨钺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路线是邵芸琅选的,去哪也是她定的,他只要陪着就是,每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骑骑马睡睡觉,再惬意不过。
丫鬟们都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不用伺候主子,因为伺候的活都
被将军抢了。
“我从不知道男人成了亲后会变成这样,又粘人又殷勤,将军真是个好男人。”
“是啊,而且还是个妻管严呢,上回咱们在陈塘落脚,一名女子见将军长得好,送了他一篮子花,夫人一个眼神,将军赶紧把花篮子还给人家了,连眼神都不敢落在那姑娘身上。”
“可将军毕竟是一家之主啊,他这样卑微是否不太好?”姚如兰绞着帕子问。
“好与不好那也是夫妻之间的事,咱们朝中也有不少老大人是怕内人的,将军刚成亲,能这样一辈子才好呢。”
杨钺这半年来过得太累了,时常受伤,人瘦了一整圈,气色也大不如从前,自从成亲后,邵芸琅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每日让他睡足五个时辰,这才将他的身体养回来了一些。
邵芸琅将马车里的香换成安神香,给杨钺上半身盖了一条纱布毯子,然后靠在墙壁上一边看书一边给杨钺打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杨钺闭着眼睛说:“皇上会相信那配方是烟火厂意外所得吗?”
“他有什么理由不信呢?那个弄错配比的年轻师傅已经丧生在那场事故中了,只留下一张手
稿,那些竹筒也确实是在杨家的烟花厂做出来的,经得起查。”
邵芸琅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轻声问:“你觉得皇上会去查证吗?”
“会,他已经是一名成熟的帝王了。”
“那你应该很欣慰,大庆的未来是繁华昌盛还是走向衰败,取决于帝王的能力。”
杨钺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