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琅酒量很好,她也是第一次酿这种口味的酒,没想到还挺好喝的。
但这酒后劲十足,谢灵之很快就被人抬进屋里了,蔡晨陪着她喝完了一整坛,才将她送出门。
谢府的马车在门外等着,邵芸琅上车后对他说:“你也上来吧,我先送你回去。”
蔡晨高兴地上车,这一幕正好被路过此地的谢家下人看到。
站得远,他也只认得谢家三夫人,至于那位上车的年轻公子并未见过,再瞧瞧他们出来后紧闭的大门,那下人差点腿软地走不动路。
眼看马车就要出来了,他赶紧躲到路边的屋檐下,背对着街道,等马车过去了才敢回头。
下人牢牢记住了那宅子的位置,然后赶紧跑回家。
李立田是王氏的陪房,管着王氏陪嫁的两间铺子,其中一间铺子正好就在那条街的附近。
他满头大汗跑回谢府,得知谢三夫人还未归来,觉得自己的猜测更加真实了。
他没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在家里烦躁地走来走去,见什么都生气,把婆娘孩子都打了。
“老李,你这是怎么了?”李家婆娘瞧出他的不对劲,捂着被打肿的脸问。
李立田苦恼地抓着头发,“
我今天看到了一件事,说了,可能我们一家五口都要没命,不说,我怕我憋不住啊。”
李立田好酒,常常酒后满嘴胡言,万一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们一家人还是得没命。
他家婆娘赶紧捂住他的嘴,呵斥道:“要死啊你,真要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直接告诉姑娘啊,让她做主,你我就是下人,别以为自己管着两间铺子就是大老爷了。”
李立田这才反应过来,“对对,我得告诉主子去,说不定对主子有用。”
他急忙跑出家门,去二门求见大少夫人,正巧邵芸琅回来了,与他在二门碰了个正着。
邵芸琅并没有多看他一眼,这谢府的管事她大多数不熟悉,陪房过来的就更不认识了。
不过李立田看到她却吓得跪下了,邵芸琅还疑惑地想:王家的家教这么严格的吗?
“起来吧。”邵芸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等邵芸琅走远,李立田才被带进去,在花厅等着王氏出来,手脚不安地乱动着。
王氏都准备歇下了,李管事这个时辰来见她一点不合理,但又怕是有什么大事。
“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你这个管事就当到头了。”王氏不耐烦地
说道。
李立田又跪下了,往前挪了几步,抬头瞅着王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不敢开口说话。
“怎么了这是?李立田,你是不是傻了?有屁快放!”李管事的娘是王家的老嬷嬷,这次也一起随着王氏陪嫁到谢家。
王氏看出他的犹豫,让丫鬟们都退下了,只剩下一个李立田的娘。
“现在能说了吧?”
“是……奴才刚才从正贤街回来,在青衣巷子口看到了……看到了三夫人,她与一名少年一起从那边的一座民宅出来,亲密地上了同一辆马车。
奴才不敢露面,等他们离开了才跑回来的,本来是不想说的,怕误会了三夫人,可又担心奴才这张嘴不严,这才来跟您汇报。”
只有把这件事说了,他才没有心理负担,谢三夫人是不是有奸夫与他并无关系。
王氏愣住了,谁不知道杨钺在西北抗战,邵芸琅真敢在这个档口与人通奸?
“那奸夫……那男子长什么样你看清了吗?有没有可能是邵家的公子?”
“不可能的,瞧着挺高大的,十五岁左右吧,邵家没有这个年纪的少爷,而且就算有,咱们三夫人与邵家兄弟的关系也没这么亲。”
“这倒
是,要不是有老侯爷在,瞧着三婶都要与娘家断绝关系了。”王氏戏谑地笑了笑,叮嘱他:“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就当没瞧见,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别说,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是,是……奴才记住了。”
“下去吧。”王氏兴奋地睡不着,拉着李嬷嬷参详了半夜,这么重要的事情到底该不该曝光出去呢?
“少夫人别急,李立田才认得几个人,不如先查清楚了再说,否则冤枉了三夫人的名节,咱们在谢府就过不下去了。”李嬷嬷盯了眼王氏的肚子,这种关键时候,还是以稳为主。
“就算您要曝光她,也得先把孩子生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氏不敢再想这件事,闭上眼开始休息,等第二天天一亮她就醒了,派人去查一查昨天三夫人去了哪里。
这件事并不难查,只是因为回京的是谢岑而不是谢灵之,所以王氏并不知情。
但谢府这边已经开始准备接待谢岑和他的学生了,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
“义弟?”王氏惊讶地问。
“是的,这件事京城许多人都知道的,几年前三夫人救了一个被拐的孩子,当时才八九岁,后来
那孩子双亲过世了,三夫人就将他认作义弟,关系挺好的,还推荐他成了咱老太爷的关门弟子,不过老爷子精力有限,于是就让表少爷带他一起读书。”
“还真是闹了个乌龙,还好我没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