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琅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把李玉莲吓坏了,“你……你怎么敢这样说?”
邵芸琅无辜地眨眨眼,“这样不好吗?他若对你无心,留着反而给你添堵,还有可能成为你的阻碍。
记住!女人要想自己过得好,心就要狠一些,尤其是对自己的枕边人,他的作用也只是给你一个名分而已。”
李玉莲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吓得不轻,以为邵芸琅故意拿她开涮的,她难道要陷害自己?
可这着实没必要,她们之间并没有矛盾。
“邵芸琅,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是你,你真的会这么做吗?”李玉莲心中是不信她的。
邵芸琅模棱两可地说:“信不信在你,反正我这个人本来就是冷血无情的,首先要自己过得好,谁妨碍了我,那就是我的敌人。”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个人啊,就是心里太强大了,谁都不在乎,杨钺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会不会感到失望。”
“不会,他会支持我。”
李玉莲觉得她在开玩笑,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百依百顺,不过她的话仔细品尝起来也有一定的道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玉莲觉得,自己或许也该像邵芸琅看齐。
“六弟妹,堂
姐,你们怎么走得那么慢?快过来,我们去放风筝了!”杨四夫人在远处朝她们招手。
放风筝这种事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们才喜欢做的,成了亲的妇人就算心里想,也不好真的在外跑来跑去,有失风范。
但邵芸琅觉得今天的风力不错,接过丫鬟递给她的美人风筝,直接在草地上跑起来。
京城的风还是一样的和煦,并没有让她感觉到自由与快乐,明年的今天,她应该可以在杨钺在山海关外的草原上放风筝。
李玉莲今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邵芸琅,也有夫人过来套近乎,全被她的冷脸吓跑了。
李雅晴觉得新鲜,在她心目中,这位堂姐一直是自信满满的,从未见她如此失态过。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六弟妹引起的。
她比李玉莲小几岁,小时候的玩伴不过是在过年过节聚在一起时有个说话的人而已,她并未融入李玉莲的圈子。
“堂姐,您怎么不放风筝?”
李玉莲打量着她,这个堂妹从小就不太出色,没想到会被杨四郎选中,真是运气爆棚啊。
“你虽嫁入武将人家,可从小学的规矩也不可废,这样跑来跑去有失体统。”
李雅晴笑了起来,“堂姐想太多了,今日这里只有我
们这些人,都是出来玩的,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谁会知道?规矩是做给外人看的。”
李玉莲皱眉,训斥道:“这话谁说的,你也是李氏家族的女儿,怎么能如此弃规矩于不顾?你以为自己嫁到杨家就高人一等了?你嫁的不过是李家一个五官无职的四子罢了,既不是嫡长,也不是最出色的,将来你的后代们还能享受杨家的风光吗?”
李雅晴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这么明显的贬低她的丈夫,甚至觉得她这一房将来会过得不好,这是自家人该有的态度吗?
她怒极反笑:“堂姐多虑了,我从未想过将来要多风光,我家四郎是很一般,但他对我极好,房中也没什么糟心事,我觉得这样很好。
即使将来我们一家子只能当个富家翁,我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您着实多虑了,并非每个人都想成龙成凤的。”
“你就甘心?杨家将所有的兵权都交到了杨钺手中,就连杨大郎也只能另辟蹊径,其余几兄弟更是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你丈夫好歹也是立过战功的,他就心甘情愿地在家养老?你难道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出生后连个恩荫都没有?”
李雅晴不明白她今日是怎么了,印象中堂姐并非这样
捧高踩低的人,而且她能嫁入杨家已经是高攀,如何能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杨家确实只有杨蹇和杨钺有话语权,但这这也是他们的能力换取来的,杨大伯是长子,本事不用说,杨钺更是护杨家从朝堂权势更保全自身,甚至更上一层楼。
否则在她公公战死的那一年,杨家可能就完了。
这些事情外人不知道,她也不打算告诉堂姐。
她笑着说:“堂姐,我这样的出身,能有这样的归宿已经很好了,人要知足,咱们今日是出来放松的,别想那些了,您要是不喜欢我六弟妹,我陪您玩就是了。”
“我……我没有不喜欢她。”李玉莲急于反驳,“你别胡说,邵芸琅可不是大肚的人,你和她成了妯娌,以后可有你受的。”
李雅晴目前与邵芸琅接触不多,她没有丝毫危机感,因为她觉得自己以后与这位六弟妹也不会住在一起。
杨府的隔壁造了一座将军府,听说就是给杨六郎做新房的,隔了一堵墙,以后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她是什么样的人与自己有关系吗?
杨四郎只要能分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家业就足够他们一家子衣食无忧了,她的要求真的不高。
邵芸琅许久没有这么放松地玩过了
,周围的环境是安全的,身边的人也都毫无危险,这让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