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想起自己花了大价钱从各渠道买来的生铁,冷笑一声:“要是老子花大钱买到的铁是这里挖出来的,绝对饶不了那个混蛋!”
“您的意思是,这矿山是有人私挖的?”
“废话,难道这样子会是朝廷的铁矿?”杨钺跳下去,坐在一旁听长戈汇报。
“他们这里原先有一百多矿工,被西凉兵杀了几十个,管事们昨天莫名其妙地撤走了,也没告诉他们为什么。
他们干最长的在这里待了五年了,大部分是犯过事的囚犯,也有被人拐卖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痴傻的,他们住在洞里,自从上山后就没再下过山。”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东家是谁?”
“不知道,他们只见过管事,有个比较聪明的,偷听到他们的东家姓李,但他不敢肯定。”
“李家?哼,光一个李家可没这么大的胆量,看来这就是赵大力的秘密了。”
长戈咋舌,“那他们胆子真够大的,咱们私下买过那么多次生铁,都没猜出附近有铁矿。”
杨钺回想上辈子,他没有在锦州城建将军府,与赵大力没打过交道,他没几年就调走了,至死他也没发现这里有座铁矿。
“去问问产量。
”
“问过了,他们知道的不准确,他们分两班,昼夜不分地挖矿,每个班还分了好几队,他们只能知道自己这支队伍挖了多少。”
杨钺刚才看到不远处有几座土屋,估计是管事们休息的地方,“你过去看看,把有用的东西带过来。”
长戈很快就去而复返,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所有纸质的东西不是被他们带走了就是被烧了,看来他们知道这里会有人来查似的。”
“你说他们为什么好端端地会放弃这里?”铁矿虽然比不上金矿银矿,可也是能卖高价的东西。
杨钺心中有个念头,能让赵知州放弃这里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邵芸琅已经查出他这个秘密了。
那邵芸琅知道这里后会怎么做呢?
想到刚才在山脚下遇到的西凉兵,杨钺目光一冷,会有这么巧吗?
“将军,我们发现了罗校尉!”后方留守的士兵大叫起来,然后杨钺就看到了罗靳带着人跑过来。
“将军!”罗靳欣喜地喊道。
能在这里重逢,罗靳可太激动了,有无数话想对杨钺说。
杨钺将他叫到一边,听他说了这段人日子锦州城以及将军
府的事情。
这里确实已经易主了,新主人就是杨钺自己,这是邵芸琅为他夺来的东西,也是杨钺最需要的东西。
“不管赵大力做了什么,先去将他拿下,赵府的人全都不许离开,找人接管锦州城官府。”杨钺没空去处理这些,等战事结束,再来慢慢清算。
罗靳的军龄比杨钺还长,从前老杨将军在时,并不与官府产生冲突,关系一直是比较和睦的。
这种直接将州城父母撸下来的做法他没听说过啊。
“将军,可要先写个折子上奏?”官员的任免是吏部的事,他们将军不可能不知道。
“事后再说,战时一切以安稳为主,若是赵家敢反抗,就以叛国罪缉拿!”
罗靳想到刚才遇到的西凉兵,如果是赵大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那真的可以给他定罪了。
“是!”
“至于这里,我会留五百人给你,先把矿工安顿好,你回去禀报夫人,由她来决定。”
杨钺深怕邵芸琅会亲自出城来这里,特别叮嘱罗靳,“别让夫人出城,铁矿的事情不急,可以先安置矿工,把山封了,别让西凉人发现这里。”
“属下明白。”
罗靳目送着杨钺离开,将矿工重
新登记造册,把他们挪到之前管事住的地方去安顿。
他选出一个管理者,交代他:“你们安生待在这里,我会让人送粮食上山,等夫人决定你们的去留。”
这群矿工虽然看淡了生死,对什么事情都格外麻木,可刚才看到那位年轻的将军,看到了他熠熠生辉的模样,突然心生渴望,或许他们还能挣扎出泥潭?
罗靳赶回城中,城门处一切正常,进了城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之前出城时跟踪他们的那些人消失了。
罗靳直接带人围了知州府,带着人闯进去抓了赵知州。
对方心知肚明,却表现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罗校尉,你这是做什么?”
“奉将军之命,请赵大人跟我们走一趟。”罗靳拿出杨钺的令牌,扫了一圈众位官员,“各位大人请稍安勿躁,将军无暇断案,只是先将嫌疑人赵大力看管起来,府衙的公务由通判大人暂代。”
官员们面面相觑,只有几个心虚的悄悄后退了一步,不敢替知州大人求情。
赵知州在看到活着的罗靳时就知道糟了,邵芸琅有没有出城他不确定,这罗靳可是出城上山的。
他竟然没死!难道是那些西凉
人没按计划行事?
他都没死,那邵芸琅更不可能出事了,自己的算盘落空了。
他交出官印,主动跟罗靳离开,还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