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邵芸琅满口答应,又给他说了自己采买的食物数量,“数量不多,但确实很难采买到了,这边物资还是短缺的很。”
“没法子的事,入了冬本就不事生产,草原上的牧民都过得有上顿没下顿,能买到一千只羊已经十分难得了。”
邵芸琅只是觉得这样的食物用来做宴还是太寒酸了。
“有肉吃就不错了,你还买了酒,军中一年到头也难得有这样放开吃喝的日子。”
邵芸琅自然知道,便问他:“那年夜饭你都准备了什么?总不能大过年的也让将士们跟着你吃糠咽菜吧?”
“你这也太小瞧本将军了,我何时让他们跟着我吃糠咽菜过?只是冬季食物短缺才过得艰难些,平日里还是能吃饱饭的。”
杨钺如今可比上辈子有经验多了,那会儿才真是的过得难,因为准备不足,总是让将士们饿肚子,朝廷的军粮不是被克扣就是好坏参半,为此他没少骂人。
如今杨家权势滔天,户部兵部也不敢克扣他东北军的粮饷和物资,再加上自己私自筹备的,已经算很充裕了。
邵家的西北军想必比他们过得还不如。
西北土地贫瘠,远不
如东北,而且那边风沙还大,地广人稀,偶尔想打个牙祭都未必能找到对象。
为将者,自己当然可以过得极为奢靡,想要什么一声令下,几十万大军能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但要想让全军跟着自己享福,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因此对于邵芸琅来军营为他过生辰一事,杨钺是真的很高兴。
他自小在京城享尽荣华富贵,每年的生辰都是大办,宫里的赏赐也从不少,但那些都比不上让他的将士们在冬日里喝上一口肉汤,吃上一口肉来得痛快。
“多谢你了,明日我让将士们来给你磕头。”
邵芸琅瞪了他一眼,“来给我磕头做什么?我还缺跪拜的人吗?”
“是是是,那不也得让将士们见一见本将军的夫人吗?免得以后出去连将军夫人都不认得。”
“我又不上战场,他们认识与否并不重要。”
话虽如此,第二天一早,邵芸琅还是穿戴整齐,与同样一身锦衣的杨钺一同出现在军营里。
将士们得知今日是大将军的生辰,起了个大早,不仅把军营打扫一新,就连早操都比平日更加积极,精气神十足。
当然,杨钺十分怀疑他
们是为了今晚能吃上肉才如此兴奋激动的。
这一日,赵知州还命人送来了杨钺要的答案,一本册子,上面记录着三年前入锦州城的所有人,以及他们的身家背景。
赵知州其实是个很能干的官,也从未听说他欺压百姓,收刮民脂民膏,在百姓心目中的分量不轻,因此才有足够的号召力。
邵芸琅还未查明他背后的算计是什么,如果与将军府没有冲突,或许可以当做不知道他的异常。
“同一个月,一共有二十几人从京城附近的城镇出来,落户锦州城,难道那时候熹王就已经注意到我了?”
杨钺将一些有共同特征的人圈出来,准备让人仔细查一查。
熹王放这么多眼线来边关,不可能无所图。
邵芸琅划去了几个人名,“这几个应该是巧合,我们从熹王的性格去推断,他那时候应该是想方设法保存身边的人,化整为零,会来锦州城,或许是因为这边远离京城,人群混杂不容易被发现。
但也有可能,他先埋线,准备日后有机会了再起事,你是皇帝的心腹,又手握重兵,他要起事势必要将你这个拦路虎除了。
但当时皇上应该已
经清理掉一批他身边的人了,有名有姓的都不可能逃脱,会在那时候逃出来的肯定都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
杨钺赞同,但他依然要将这支人马挖出来剪除干净,在他的地界,怎么能允许有熹王的眼线?
“还有这个人你也查一查。”邵芸琅纤细的手指落在一个人名上。
“莺娘?连个姓氏都没有……嗯?赵大力的小妾?”杨钺看到这个女人的背景时也愣了一下。
没想到赵知州连他的女人都明明白白地写出来了,这份光明磊落的气质很难让人怀疑啊。
“为何要查她?”
“她来锦州的时间也很凑巧,而且又恰好被赵知州抬了妾,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还很受宠,下毒的事情还没查明真相,正好找个突破口。”
“你怀疑是赵府的人下的毒?”
“食物从赵家出来的,进了将军府他们就没什么机会了,如果不是那个厨子的话,那就要从源头查起。
赵夫人看着不像是这样的蠢人,但如果有人因为争风吃醋陷害她也不无可能。”
杨钺点点头,“好,我会派人查一查这个小妾的,赵大力为官数十年,能到他身边的女人他肯定也
是查过的,估计不太可能有线索。”
“不要紧,我们本来也是要查赵府的。”
杨钺饶有兴致地猜测:“赵大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可有写信回去问过你父亲他们,他们在边关多年,肯定与他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