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动作利索地把门关了,把炕上的茶几杯具挪开,将被子铺好,然后乖巧地钻进被窝里。
“来吧,被窝里很暖和。”
“你这是……”
“陪你午憩啊。”
这青天白日,杨钺一回来就钻进邵芸琅的屋里睡觉,两人还同床共枕,传出去的话要更难听了。
但邵芸琅应酬了一早上,确实累了,此时就想躺在暖和的被窝里。
而且她躺下后甚至都没多想什么,一闭眼就睡着了,倒是杨钺心神荡漾,一直没闭上眼睛。
等她睡熟,杨钺起身走出房间,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们都避出去了。
邵芸琅身边都是一些不知事的小丫鬟也不行,还是得安排几个懂养生懂生养的婆子才好。
杨钺踩着雪走出院子,门口有扎堆晒太阳的丫鬟,见到他吓得立即退散开来。
杨钺喊住一个,交代说:“去厨房吩咐一声,将今日份的燕窝糖水炖上,一会儿夫人醒来了喝。”
长戈刚从地牢出来,身上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杨钺离他十几步远的距离,问:“可有收获?”
“是。”长戈直接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丢到一边,洗了双手才靠近杨钺,“您肯定想不到,他们背后的人竟然是熹
王。”
“他?难不成他也想找本少爷拼命?”杨钺冷哼道。
去年太后算计他和邵芸琅,差点就要了邵芸琅的命,虽然后来她过得生不如死,但这口气他还没消呢。
“这二人来锦州城的时间三年有余,正好是熹王落败前安插过来的眼线。
他们与熹王失联了快三年,最近才重新联系上的,又误打误撞碰到了您,大概收的新命令与您有关。
但具体是什么任务,那男子并不知情,那女刺客并不肯开口。
据那男子透露,像她这样的人还有好几个,但因为聂红棠过得最风光,因此她算是这群人的首领。”
“熹王才刚被送到封地不久,不在封地里安安分分地做个闲王,又开始想搞事?难不成他对那位置还有非分之想?”
长戈也想不明白,“问不出太多东西,想来这些人知道的也不多。”
“那就派人去他封地查,看看这位好不容易重获新生的亲王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熹王会想起势不难理解,毕竟他曾经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
被软禁时磨掉的锐气总能被现实召唤起来的。
如果他是皇帝,就不会放虎归山,虽然他给熹王的封地又穷又苦,可只要他心中
不服,能闹出的乱子就不会小。
长戈试探地问:“那您是不是该给皇上提个醒?”
杨钺斜了他一眼,“多事,先查清楚再说,也许熹王与太后一样,只是将我与夫人当眼中钉呢?这是私人恩怨,就不必让皇上操心了。”
“那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杨钺喊住他,“你先派人去请军师过来一趟,我有话与他说。”
长戈想起滕安之的来历背景,担忧地问:“您是怕军师也是那人安插过来的眼线?”
“那你可太高看他了,我只是找他来问问,如果他的旧主重新得势,他要如何做选择。”
但杨钺对滕安之的信任是上辈子建立起来的,并不会因此事而怀疑他。
长戈都有些吃味了,一个赌坊的小掌柜,又是曾经的对手,怎么能让少爷如此信任呢?
“少废话,再去吴家铺子给我买些馅饼回来,军营的厨子做不出那个味。”
“那您尝尝家里的厨子做的,上回夫人教林大厨做,味道还挺不错。”
杨钺突然想起自家夫人也是个大厨,或许吃一次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
“地牢里那两个人不用留了,一并给熹王送去。”杨钺说完就要返回主院。
长戈问:
“那个男人应该活不到西南了。”
“锦州城最不缺的就是冰,死了就把尸体送过去。”
长戈想了想,既然都是要死的,还不如烧了送骨灰,尸体多难带啊。
邵芸琅一觉醒来,杨钺已经不在身边了,那只小白猫躺在她身边睡得正香。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它的尾巴,小猫咪翻了个身体,肚皮露了出来,睡得四平八仰。
“从前宫里有许多猫,有主子的,没主子的,好看的,不好看的,我从来没在意过,你这小东西,凭什么让我另眼相看呢?”
等邵芸琅起床穿衣,见丫鬟端来了猫食,心想:原来另眼相看是如此简单的事,只因它是杨钺送的。
“将军呢?”邵芸琅对镜梳妆,从镜子里看到了伺候她梳头的姚如兰。
姚如兰的手确实很巧,不仅糖人做得好,头发也梳得好,只是邵芸琅这几日都没让她伺候。
姚如兰替她挽发簪发,笑着说:“奴婢过来时看到将军在院子外练刀,将军的刀法真厉害。”
“这个时候练刀?”邵芸琅意外,梳好头发后走出去看,发现不少下人都围在这里。
杨钺果然在练刀,穿着单薄,动作凌厉,刀光闪闪,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上过战场杀过人和没杀过人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