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起武器,别让那群贼人伤害了杨家军!”村长大喝一声,抄起一旁的铁锹跑了过去。
刚才还在说要赶他们出村子的村民,此时二话不说同时拿起农具冲了出去。
明明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夫,却有了让人畏惧的士气。
“不可!”邵芸琅喊道,可是她已经被农妇们团团包围起来,村长夫人甚至将她往屋里推。
“夫人,您快进去躲躲,我家有个地窖可藏身。”
“不能如此!”邵芸琅不同意,“他们乃漕帮的帮众,你们世代居住于此,不能与漕帮有过节,我们只是路过此地,逃走便是了。”
“可你们这才几个人,怎么能保住性命逃走呢?”
“您放心,我带来的侍卫都是能以一敌十的高手,而且此地离县衙不远,也许很快就有援兵来了。”
邵芸琅不想背负这份恩情,太重了,她怕余生还不起。
她带着丫鬟冲出去,只见村口已经被村民堵住了。
他们明明在颤抖,却义无反顾,没有一人退缩。
黄安震惊了,指着这些村民发怒道:“就凭你们这些种地的,敢和我们漕帮为敌?”
长戈刚才还不怕动手,此时身后站着上百村民
,他反而有所顾忌,不敢动手了。
他丢下武器,对黄安说:“黄舵主,不如我们单挑如何,没必要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笑话,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我才不上当!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我要你们偿命!”
他丢了一把匕首过来,“我要求不高,你自己砍断自己一条胳膊,我与你的恩怨就消了,你的同伴也是一样。”
长戈用脚尖挑起那把匕首,放在手里看了眼,“你可知道得罪我们的后果?”
黄安眼神中透着狠色,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这群人,他们必须死。
窦江涛和他们握手言和,把自己当叛徒,那他不妨当个真正的叛徒。
至于杨家,他们的兵马在山海关,不可能私自调兵来打自己,等他杀了这群人,就去找块山头占山为王。
以他多年在河道上的经验,以后就靠抢劫过往商船也能吃喝不愁,比在窦江涛那小子手底下受气来的自在!
“别废话了,上!杀光他们!”黄安一声令下,有部分手下立即就往前冲了,但也有半数人犹豫不决。
杀仇人和杀村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他们这些人也有出自周围的村子的,哪里下得了
手?
“你们还想不想跟着我混了?金钱、美人,以后都是咱们的,几条人命算什么?你们谁没杀过人?”黄安怒吼一声,其余人才被动地往前跑了一段,可也看得出来他们有多不情愿。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村子里冲了出来,“让开!快让开!”
驾车的是银铃,她手心冒着汗,心砰砰跳得厉害。
“快让开!我带着夫人先离开!”
村民们急忙往两边避开,马车撞上了几个漕帮弟子,将人撞飞出去,然后摇摇晃晃地从他们中间挤出一条道,顺利冲了出去。
长戈懵了,这可怎么办?他压根不知道邵芸琅是否真在马车上。
会不会是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和长戟对视一眼,二者一前一后跑开。
他俩一动,其余人也动了,村民们拿着农具往家里跑,何一则带着一部分追了出去。
黄安见状,冷笑一声,“就你们这几个人,居然还敢兵分两路!”
他点了一部分人在村子里搜索,自己带着人追着马车去了,不管车上有没有那位夫人,他都要先解决掉一部分人。
“夫……夫人,奴婢好像控制不住马车了。”银铃在车头惊呼道。
马车里只有
姚如兰一个丫鬟,其余的都被邵芸琅塞进村民家中了。
马车跌跌撞撞,邵芸琅已经被摇晃的脑袋发昏,保持冷静说:“你别甩马鞭了,尽量让它停下来!”
“可……可奴婢停不了啊……”眼看前方是一排树林,道路窄小,马车显然过不去,银铃吓得闭眼大叫。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马车上方飞过,落在了马背上,用力勒紧缰绳,夹紧马腹,迫使马匹停下脚步。
“吁……”长戈吹了一声口哨,抱着马脖子安抚地拍了拍,马匹受到惊吓才会疯跑,只要让它安静下来就好了。
邵芸琅被甩的七荤八素,好不容易车停了,推开车门问长戈:“银铃呢?”
银铃刚才被马车甩出去了,此时趴在草丛里起不来,她的腿断了。
长戈顾不上她,身后的黄安等人已经追上来了。
他喊了一句:“银铃,自己找个地方躲好!……夫人,坐好!”
他跳到车夫的位置,拉起马鞭与缰绳,驱车继续往前跑。
马车不可能跑得比马快,长戈就不停地换路线,身后还有几名护卫负责清理痕迹,跑了半夜也没被追上。
“休息一会儿,马儿快受不了了。”长戈将马车停
在一条河流边,解开绳索让马儿去喝水吃草,坐在车辕上问:“夫人,接下来怎么办?”
邵芸琅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