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骑着马过来接母亲,半路上听说了湖边发生的事,他多问了几句,得知了原因,心想:说了这样恶心人的话却只是下水泡了泡,这惩罚太轻了。
他在湖边看到了面对面坐着聊天吃食的母亲和谢三夫人。
那画面太美好,是他曾经梦里都不敢想的画面,可惜,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邵芸琅先看到他,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多谢老夫人陪我这么许久。”
“你太客气了,明明是你听了我许久的唠叨。”
徐老夫人目视着儿子靠近,忍不住说道:“我知道外面都在传,说他好男色的也有,说他身体有问题的也有,可他就跟没听到似的,真是愁人。”
“徐大人意志坚定。”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
徐衍已经走过来了,疑惑地看着她们,不明白为何二人的表情如此凝重。
“罢了,都是命,走吧。”徐老夫人刹那间明白了一些事情,与邵芸琅告别,坐上了马车。
车行到半路,徐母喊儿子上车,开门见山地问:“你曾经说过中意的姑娘就是邵氏吗?”
徐衍并不避讳,点了点头。
徐母叹了口气,用力拍了他一下,“异想天开!”
徐衍苦笑道
:“是,确实是异想天开了,您不用总为儿子的亲事发愁,遇到她只是意外,儿子并非是因为娶不到她才不成亲的。”
“好,我明白了,就这样吧。”
邵芸琅也回城了,去铺子里逛了一圈,听到了关于她的新流言。
“传播的够快的。”长戈拉着郑管事问:“从哪传出来的?”
郑管事无奈地说:“一群官夫人集体光临,边挑剔东西边在那聊天,深怕我们听不到似的。”
长戈不可思议地问:“然后你就让她们在那胡说八道?”
“哪能?我让人全赶跑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做这些官家的生意。”
邵芸琅肯定地说:“能!”
若是这么点事情都能搞砸了她的生意,她邵芸琅也不用在姑苏城混了。
郑管事忙说:“夫人放心,这点小事不用劳烦您,老郑一定让她们将利息都吐出来。”
杨家的人从来不是会吃亏的性子,更不可能被人欺负到头上还忍气吞声。
郑管事将邵芸琅请进后院,捧出一个箱子给她。
“少爷来信交代,让我们在江南采购一些绫罗绸缎,您喜欢什么花色自己选,也可以让印染坊给您定制,这些是给您的花用。”
邵芸琅瞅了一眼,这回杨钺不给银票了
,直接搬了一箱银子来,这数目不像是给她买绸缎,而是让她买下整个印染坊的。
于是她问:“你家少爷是不是想做绸缎生意了?”
“不能不能,少爷一个大将军,生意上的事情不过问的,夫人您做主就好。”
邵芸琅认真考虑了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江南是生丝产量最高的地方,要做绸缎生意不难,难的是要有这方面的人才。
而且她留在姑苏的时间不长,只做一年两年就没意思了。
她从箱子里拿出一锭银子看了看,说:“银子是好东西,但我拿着也无用,还给他吧。”
“这……”
“让他在锦州府给我置办一座将军府,要建的暖和一些。”
郑管事一听这话高高兴兴地应下了,“您放心,这点小事不用少爷操心,小人就能给您办好,喜欢什么样的宅子您尽管吩咐。”
“无需太大,建结实暖和一些即可。”
郑管事赶紧去给杨钺写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清明节一过,孙小福开始四处收购茶叶,今年少了沈家参与,茶商们也没有刻意压价,生茶的价格上涨了不少。
孙小福一合计,直接买了两座茶山,不管以后价格如何,至少不会缺了茶叶。
邵芸琅这边也没闲着,
杨钺将姜神医给她送来了,据说辗转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他。
谢渊离世后,姜神医也离京了,太医院想招揽他被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医术不精,想多积累经验,在宫里当太医听着风光,可能医治的病例却极少。
“谢三夫人,又见面了,没想到这次又是您找我。”姜郎中成长了许多,留起了小胡子,看着可信度提升了不少。
邵芸琅知道他误会了,没有澄清,而是邀请他在谢府住了下来。
姜神医也自在,除了每隔几日给邵芸琅诊脉,开药方,其余时间都在外头当个游医。
有一回,他被请去了慈幼堂,给善堂的老人孩子看诊,一住就是好几天,亲自抓药熬药,还不收钱。
直到松烟出现,他才知道慈幼堂原来是谢三夫人出钱建的。
他走过许多地方,见过太多民间疾苦,因为这件事对邵芸琅改观不少,此后为她调养身体更加尽心。
春去秋来,姑苏城的乞巧节办得十分隆重。
每年的乞巧节,未出阁的姑娘们都会举办一次巧手大赛,不仅要比试穿针引线,还要现场比试手艺。
邵芸琅被邀请去当裁判,陈夫人亲自上门来请。
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