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带着人冲进部落,到处都是尸体,有西凉人的也有蒙哈尔部族人的。
靠近外围的帐篷已经是烧干净了,双方交战的核心位置就在哈鲁的王帐附近。
杨钺当机立断,吩咐人从四处包围,一千多人制造出了千军万马的动静。
杨钺用蒙哈尔的语言大声喊:“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我们有救了!”
周围的蒙哈尔人信以为真,也跟着大喊起来。
四周的牛羊马等牲畜到处乱跑,时不时有躺在地上的伤者丧命在马蹄牛蹄下。
西凉士兵慌乱地调转马头,他们打到这里已经损失惨重,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不可能赢了。
“撤!撤!……”
杨钺挑起一颗敌人的脑袋高高抛起,大声喊道:“来了就别走了!蒙哈尔的勇士们!为你们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吧!”
“吼!杀!杀!杀!”
杨钺冲到一名西凉骑兵背后,大刀一挥,斩落了对方的脑袋,随后被一群西凉士兵围攻。
周围的亲卫兵赶紧上来解救,不过不用他们动手,杨钺已经将一圈敌人砍杀干净。
蒙哈尔人见这位恩人如此厉害,士气大涨,四处攻击要落跑的敌人。
直到最后一名黑铠甲士兵
倒下,营帐里的打杀声才停止。
“我……我们赢了?”一名蒙哈尔妇女愣愣地问,紧接着跪在地上嚎嚎大哭起来,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死了。
许多幸存者抱头痛哭,“赢了!赢了!我们赢了!”
蒙哈尔首领骑着马过来,看到杨钺直接下马跪下了,行了个大礼,“朋友,请受我一拜,你是我们蒙哈尔的大恩人!”
杨钺跳下马扶他起来,谦虚地说:“哈鲁大哥,我们早就是朋友了,为朋友两肋插刀是我们大庆人的习俗,今日既然碰上了,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可惜,我们在外埋伏了许久,一直没遇到西凉骑兵,只好派人来引出一部分敌人,缓解你们的压力,你不会怪我来迟了吧?”
哈鲁感动地快哭了,抱着杨钺狠狠拍了拍,“兄弟!你的大恩大德我们蒙哈尔没齿难忘。”
“好了,别说这些生份的话,赶紧清扫战场,先救火,否则大家的家都没了。”
牧民们已经自发地去灭火了,还好帐篷与帐篷之间离得远,被烧毁的只是外围的帐篷。
经此一役,蒙哈尔人口减少了近一半,恐怕需要几十年来恢复了。
或者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依旧会被更
强大的部落吞并,但那都是杨钺无法帮助的事情。
杨钺他们还带来了伤药,有偿卖给了蒙哈尔,即使这样,蒙哈尔人依旧感恩戴德。
这一夜没人睡得着,部落里各种难闻的味道和凄惨的哭声混杂在一起,杨钺等人也睡不着。
等到第二天天亮,杨钺提出告辞,现在证实了消息准确,他们要尽快赶回去,将消息传递出去。
蒙哈尔首领立即做了一个决定,要带领大家跟着杨钺往南迁移,住到大庆边界去、
这伙西凉骑兵只是前锋,等他们的大部队打过来,蒙哈尔只有灭亡,连投降的机会都不会有。
杨钺为难地说:“你们愿意信任我,这是我的荣幸,只是……抚州境外并不太平,草场不丰,你们迁徙过去恐怕难以生活。
不如这样,我在大庆境内为你们择一块地,既可以种地,也可以放牧,只是如此一来,你们就得成为大庆子民才行。”
蒙哈尔首领犹豫了,他好好的一个部落首领沦落到大庆当平民百姓,这落差自然是不不能接受的。
可如果不去,他们只能往北逃,北边的生存环境更加恶劣,这一年的生计该怎么办?
杨钺其实并不想接收他们,
别看他们人口不多,可对于边陲小城来说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闹事起来,一般的官府也应付不了。
他看准了这些人不服大庆管教,继续说:“按理来说,别国投靠我大庆,需先禀明圣上,由圣上定夺,只是你们情况特殊,我便自作主张,先接纳你们,只是从今往后,你们便不再是蒙哈尔人,而是大庆人了。”
几名蒙哈尔勇士急忙阻拦了哈鲁,拉着他小声嘀咕了几句话,最终并未答应杨钺的要求。
杨钺十分大方,不仅将身上的余粮全部送给他们,还给了他们一些保暖衣物。
“我们这次出门没带多少东西,只能给你们这点东西了,将来有缘再见,小弟请大哥喝酒。”
蒙哈尔首领差点一感动就跟着杨钺走了。
还好理智还在,但他敲着胸口保证:“兄弟这份恩情,来日必报!”
杨钺笑着摇头,他连真名都没留,又怎么可能会奢望他的回报呢。
蒙哈尔这次也算是损失惨重,而且双方合力剿灭了大几千的西凉骑兵,算是很辉煌的功绩了。
杨钺没放走一个敌人,西凉那边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他得抓紧时间给邵二叔传消息了。
两边告别,一个
往南,一个往北,很快就消失在苍茫大地中。
杨钺先和滕安之汇合,这一战清点下来,他损失了近百名精兵,还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