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最后高高跃起,从上空直击而下,陆英一个翻滚避开他的攻击,可人还没站起来,银晃晃的枪头已经搁在他肩膀上了。
好快的速度!
陆英认输,真心服了,“将军武功超群,我自愧不如!”
“哈哈,痛快!”杨钺收枪,虽然累得胳膊发麻,但还是觉得通体畅快。
将士们也不敢反驳了,人家实力摆在这里,对他们高要求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且大家的待遇都一样,到时候大家都达不到,法不责众,将军总不能叫将几万人全打发去当伙夫!
杨钺心中笑笑,上辈子比这难多了,他在军中的那几年,狠抓操练,不将个人战斗力提升起来,他们将来遇到强敌依旧伤亡惨重。
当天夜里,杨蹇喝得微醺,和杨钺一起坐在军营外的山坡上看星星。
“一眨眼,我都在这地方住了十五年了,这军营比京城杨府更像我的家。”杨蹇感慨道。
杨钺也有这种感觉,在军营待过的人,很难不对这里产生感情。
尤其杨府最后变成了一座让他厌恶无比的地方,他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它,如果有机会,他将来应该会换一个座府邸,将那些不好的记忆清除。
“六弟,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我不确定你对这军营,对这里的军士是否怀着热忱之心,是否有足够的责任感。
为将者,就要将士兵们的性命当做自己的性命,打仗赢固然重要,但保存兵力也是非常重要的。
”
杨蹇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杨钺初来乍到,对这里没有感情,对这里的将士更没有多少感情。
一个不在乎士兵生命安危的将军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他能想到,那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杨钺看着同一片天空,这里连星星都比京城亮一些,他自言自语道:“大哥放心,从前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只有这个军营和杨家军,我不会不顾惜他们的生命的。”
对杨钺而言,他们才是他上辈子的救赎啊。
“来,我们兄弟再喝几杯,许久没有这么安静地坐下来喝酒聊天了。”杨蹇递了一坛酒给杨钺,自己举着酒坛喝了一大口。
军中的男人酒量都好,杨蹇从小泡在酒坛里长大的。
杨钺也差不多,京城的酒楼他几乎都喝遍了,那些年夜夜笙歌的日子已经离他非常远了。
“你这小子,总是出乎我意料,当初我们几兄弟在东北吹冷风时,全都羡慕你能在京城里享福,如今看来,你承受的比我们多得多。”
杨钺摇头,“不是,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才需要补偿。”
“傻话!你是我们家最小的弟弟,本就该金屋里住着,温柔乡里泡着,我们虽然羡慕你,却不嫉妒,这是你应得的。”
“没什么是应得的,这世上,努力生活的人不一定能过得很好,不努力的人一定过得不好,我从前太混账了。”
杨钺突然抱住大哥,委屈地说:“我很庆幸……一切都
还来得及。”
杨蹇用力拍着他的后背,他有时候觉得,杨钺承受的压力太多了,是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承受的。
“不谈这些了,咱们说点高兴的事情。”杨蹇推开他,锤了他胸口一下,笑着说:“家里来信,他们几个的亲事都定下来了,一年后就能成亲,什么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
杨钺红着脸,避开他的目光,羞涩地说:“这我哪能知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杨蹇一直没敢问他去姑苏的情况如何,此时忍不住腹诽:这是有戏?
“咱们杨家不是那种守规矩的人家,你想娶什么样的姑娘都行,不过有一点要记住,要人家心甘情愿,可不许强人所难!”杨蹇怕他这土匪作风会延续到感情上,那姑娘可不是普通人啊。
杨钺望着天,自信地笑道:“那你就错了,对付她可不能太温柔,温柔只能引起她一时的好感,要想达成所愿,得用手段。”
杨蹇不能理解,“用什么手段?”
“得温水煮青蛙,慢慢吊着她,慢慢勾引着她,让她心动,让她挂念我,让她接受我,你不知道,她主意太大,要打动她可不容易。”
杨钺叹了口气,他这远隔千里,有手段也使不出啊。
“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这辈子说不定就要打光棍了!”
杨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娶媳妇这么麻烦,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你就不能换一个?”
杨钺斩
钉截铁地说:“当然不行,我们是天注定的一对!”否则芸芸众生,怎么就他和邵芸琅重生了呢?
“嗤,那她嫁的可不是你。”杨蹇揶揄道。
杨钺忍不住为她辩解,“是我太无能,当年也娶不了她,或许她也明白这一点,而且谢渊能给她的生活我给不了。”
“寡妇的生活吗?”杨蹇一语中的,但他是不信的,他不认为有女子嫁人是为了守寡,那还不如在娘家当姑娘更自在。
杨钺不与他争辩,提起邵芸琅,他有万千感慨与思念,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如何,有没有被人欺负。
他起身说:“不喝了,喝多了今夜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