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怎么叹气了?”刘山长走过来,也站在这幅画面前欣赏起来。
“京城种麦,姑苏种稻,这耕种的场景还真有些不一样,没想到谢三还对农事感兴趣。”
徐衍答道:“他曾久居山中,又在农庄上住过一段时日,对农事了解颇深。”
“原来如此,他确实是少见的博学多才的青年才俊,若能长寿,咱们大庆就能多个好官了。”
徐衍笑着摇头:“他啊,最不喜欢政事,不会入仕的。”
“一身才学不报效朝廷可惜了,我刚才在那边的书架上还看到了药经,不得了,他竟然连医术也有涉猎。”
徐衍不知道谢渊的医术到了什么程度,但他常年用药,闭着眼睛就能抓出一副他自己适用的药来。
“他说自己久病成医,也许是真的。”
“对了,你可曾见过谢三夫人?”刘山长突然问道。
徐衍内心一跳,尽量平静地反问他:“您怎么如此问?有幸见过几次。”
“她不是办了个慈幼堂么?近来我发现书院有些学子竟然在慈幼堂授课。”
徐衍好奇地问:“您是不允许吗?”
“怎么会?一个月上两三次课也不耽搁学业,我甚至觉得这行为甚好,这些孩子,将来至少一半要走上仕途,能让他们多见见民间疾苦有好处的。
而且救济天下本就是策论题最爱考的题目,让他们去善堂多体验是好事。”
徐衍点点头,“确实如此,真到了地方,才发现从
前所学皆不够用,民生才是关键。”
午时,后厨送来了席面,进到临渊阁的有上百人,正好坐满了一楼和二楼。
“这梨花白的味道清香可口,最适合咱们这群文弱书生。”
“这道炸蟹角一定是吴大厨的手艺,许久未吃还是老味道,看来酒楼果真将老厨子挖过来了。”
“吴家老爷病逝后,后代中无一人经商,生活又奢靡,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
“那就得看吴潮生了,他若是一朝高中,吴家门楣自然不一样了。”
松烟听了一圈,发现竟然无人知晓吴家大公子曾娶过梁祭酒的女儿为妻。
虽然没有三媒六聘,但二人已经是夫妻,梁氏也在姑苏城待过几个月的时间,竟然没有留下痕迹。
他虽然不知道梁氏是怎么得罪了夫人的,但他有让人去吴家打探过,梁氏确实不在吴家了。
这个人也许已经彻底在世上消失了。
邵芸琅坐在文轩阁里对账,这家铺子这个月盈利比上个月翻了好几倍,有那块匾在,文轩阁不愁没生意。
靳掌柜站在门口眺望着街尾的热闹,他文采不够,否则一定要申请调去临渊阁做掌柜。
“夫人,您这边一个月赚三百两,够补贴临渊阁亏损的吗?”靳管事心疼地问。
那可都是银子啊。
夫人也真是大手笔,那么大一座酒楼,竟然不为了赚钱,开业前三日全免费,那得被吃掉多少银子啊。
邵芸琅把账本合上,有从一堆送来
的字画里挑出几幅不错的,让靳管事挂到墙上显眼的位置。
临渊阁从买楼到装潢她已经砸进去了近一万两,想回本都难,后面的亏损她都不敢算。
不过这只是开始,后面只要酒楼的酒好菜好,慢慢也能转盈利。
能读得起书的大多数都是权贵富豪子弟,这样的地方只要能留得住他们,就不愁赚不到钱。
杨钺给她一万两说要入股,她如果告诉他,自己把钱都投入临渊阁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邵芸琅脑海里浮现出杨钺暴跳如雷,心疼钱又无可奈何的场景。
他喜欢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
回想自重生后第一次见他以来,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不知不觉竟然一起度过了许多难关。
邵芸琅问靳掌柜:“沈家的生意最近如何?”
靳掌柜高兴地说:“正想与您说呢,这段时间沈家的生意一落千丈,退单了五成以上,许多以前合作的商贾都开始找下家了。
外面都在传,说沈家得罪了贵人,又是孤儿寡母的,那沈大少爷一看就不是个能成事的,万一继续和沈家合作惹得贵人不喜,说不定会牵连他们自己。
而且沈大少爷做的荒唐事太多了,以前是用钱摆平了没传出去太多,如今他的所作所为传得满城皆知,谁再买他家的东西心里也膈应啊。”
邵芸琅拿起算盘开始算账,要想接下沈家丢失的份额,没个几十万两的投入肯定是不够的。
她也
没那么大的野心和胃口,只要能小赚一笔就行。
这方面的生意还是孙小福更有经验,她早就写信让他过来忙一阵,算算时间,这两天也该到了。
靳管事心动地问:“夫人,咱们是不是该出手了?最近不少外地商人往姑苏赶,肯定都是想来分一杯羹的。”
“嗯,机会难得,你明日出去打探一下,沈家还积压了多少茶叶没出出去,再问问还有几家在打茶叶的主意。”
长戈从隔壁绕过来,在门口探头探脑。
邵芸琅朝他招手,他屁颠屁颠地跑进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