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邵芸琅甚至没怎么花心思,就收买了几个眼线,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吴大公子听母亲说要将妻贬为妾,起初是不答应的。
梁霏语不仅长得好,且出身高贵,是他从前接触不到的女子,被这样的女子爱慕着,他格外自信。
他发过誓的,会好好待她,会保护她不被人欺负,怎么能贬为妾室呢?
虽说梁家现在不能接受他,但只要他和梁霏语有了孩子,老人家看在外孙的面上说不定就接纳他了呢?
到时候他可就多了一个四品高官的岳父了。
他自己读书不好,可国子监祭酒的外孙读书肯定很好,有这样好的岳父,他的儿子说不定能给他考个状元回来。
总而言之,他觉得自己能娶到梁霏语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
而母亲考虑的弟弟的前程,那跟他有半文钱关系吗?
邵芸琅给他的信非常简单,只是写明了梁霏语嫁给他的目的不纯。
一个女人是否真心爱慕自己,想必吴大公子很容易分辨。
一开始不让碰可以解释为离家太远,思家心切,或者是水土不服等等,但时间长了,梁霏语根本瞒不住的。
吴大公子以为是自己没能风光的娶她过门才让梁霏语不高兴,看了信上的内容后心有怀疑。
但也仅仅是怀疑,他并没有立即相信。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妻子几天,看着她将自己关在房里画另一个男人的画像,写情诗,写往
生经。
最可怕的是,她的枕头底下压着两个小人,小人身上写着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生辰八字,用红线绑在一起,上面还有一首词。
“千里孤坟,无不凄凉,纵使阴阳相隔,妾心不死,空余恨……盼来世,与君再续前缘!”
吴大公子惊呆了,狠狠将两个绑在一起的小人扯开,他心爱的女人满心都是别的男人,这与出轨有何不同?
“贱人!”吴大公子的满心爱意转为恨意,不仅当日就写了休书,还赶走了梁霏语身边所有伺候的人,将她关在了小黑屋中。
“哼,你想死也不可能,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和情郎在地下再续前缘了,做梦!”
吴大公子确实将人软禁了,甚至都不用邵芸琅动手,就完成了她想做的事情。
邵芸琅却不太满意,没了爪牙的狼依旧是狼,她太知道女人为达目的可以有多不择手段了。
“夫人何必发愁,这才刚刚开始,吴大公子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男人不怕被女人骗,最怕的是被女人戴绿帽子。
梁霏语的行为可不仅仅是戴绿帽那么简单了。
“我不想以折磨她为乐,吴大郎要怎么欺负她是他的事情,我只想解决隐患。”
“那您是想杀了她?这恐怕并不容易。”人在吴家,他们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邵芸琅还未做决定,但当日傍晚,她收到了一封匿名恐吓信。
只看内容就能猜出是谁写给她的。
她扬了扬信纸,对丫鬟
们说:“看看,咱们梁大姑娘本事不小的。”
身处那样的环境下,还能给她送信,可想而知吴家的守卫有多松泛了。
她在信中说道,要邵芸琅带她离开吴家,否则便将她与某人私通的证据宣扬出去。
她能有什么证据?而且自己与杨钺还达不到私通的程度,顶多一个私相授受。
邵芸琅不赌,因为她赌不起,所以梁霏语必须死。
她甚至能猜到,梁霏语一定会选择临渊阁开业的日子报复她,能将影响力放到最大。
“明天是不是吴潮生去慈幼堂授课的日子?”邵芸琅问墨香。
墨香手里有排课的单子,点头说:“是,明日辰时到午时,半天时间。”
邵芸琅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早坐车前往善堂。
吴潮生这样的举子来给一群小孩子启蒙,着实有些大材小用,而且每位先生教的东西不连贯,孩子们学的很吃力。
饱受打击后,吴潮生在遇到邵芸琅时便提出了疑惑。
“难道是在下教的不好?”
邵芸琅去拿了千字文给他,“吴小公子教这里头的字吧,没做记号的都是没教过的,你教他们三字经,他们暂时也理解不了。”
吴潮生只想教得好,却忘了问学生的进度。
他拿着千字文红着脸说:“是我准备不足,让夫人见笑了。”
邵芸琅摇头说:“无妨,有人愿意给他们上课就是最好的,能学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吴潮生顿时心潮澎湃,恨不
得日日都来。
“对了,我表姐即将嫁给令兄,以后两家常来常往,吴小公子不必太客气,就当亲戚走动吧。”
吴潮生不管家中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但大哥原本要娶妻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但不知为何,最近又没动静了。
此前他并不知晓那位大嫂竟然是谢三夫人的表姐。
“这……那位梁氏是您表姐?”
“是啊,她是国子监祭酒梁大人的嫡女,难道你不知道?”
这件事一问便知,邵芸琅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