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霏语失态地大叫起来:“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我对谢渊的感情,你邵芸琅可以什么男人都能接受,我不能,我……我只要他一个!”
邵芸琅突然伸手拔下她发髻上的玉兰花簪,和自己那朵非常相似。
“你可真是……这朵花不是他雕刻的你也喜欢?喜欢一个人你又为何将自己随便嫁了呢?你这样对得起谁?”
“不用你管!拿来!”梁霏语夺走那朵花簪,神情阴鸷。
邵芸琅擦了擦手,“确实,你过得如何与我无关,你追着我来又能得到什么呢?”
堂堂国子监祭酒的嫡女,却卑微地祈求一个死人的爱,她的癫狂让邵芸琅无法理解。
爱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梁霏语森然地说:“如果你死了,或者被谢家休了,那你就不再是谢渊的妻了,你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他?”
邵芸琅直言道:“就算我不是他的妻,你也永远不可能是!”
这是大实话,梁霏语不可能不知道,她怅然若失,低声说:“我所求的,无非是陪在他身边罢了,是妻是妾,还是陌生人,我都不在乎。”
“我在乎!”邵芸琅附在她耳边警告道:“梁大姑娘,你最好别再来我夫君的墓地,否则……后果自负!”
“呵,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邵芸琅,咱们走着瞧。”梁霏语转身离开,脊背挺直,看着还有几分贵女的傲气。
邵芸琅不确定她会做什么,但自己下了那么多
功夫,为的就是扬名,不仅是她个人的名声,还有谢家的名声。
她是谢家妇,与谢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允许别人破坏。
“去查查她嫁给了谁,是怎么到姑苏来的,再让孙小福在京城查问梁府的态度,要快!”邵芸琅吩咐灵犀道。
外头有松烟他们在,要查消息很快,当天夜里,邵芸琅就得到了消息,梁霏语是随吴家大公子回来的。
吴家准备大办宴席,说是大公子娶了个大家闺秀,在京城已经走完了礼,回姑苏只要补办个宴席就好。
京城里发生的事情远在姑苏的人并不知情,只知道大少夫人是四品高官的女儿,还是嫡女,嫁给吴家大公子属实是低嫁了。
“又是吴家,这可真是有缘啊!”邵芸琅想起了吴潮生,吴家其他人如果都和他一样好说话就好了。
第二天清晨,门房打开门时就看到家门口的石狮子被人泼了血,看着格外吓人。
血迹延伸到外墙上,外墙上还用血写了一排大字,看着触目惊心。
一家人都被吓醒了,谢大老爷带着小厮出来查看,门口已经被护卫围起来了,不让百姓围观。
“大爷,是畜生的血,不是人血。”护卫首领说道。
谢大老爷松了口气,不是命案就好,否则还真说不清楚。
“墙上留了字,看起来应该是与咱们谢家结仇的人干出来的。”
大老爷定睛一看,墙上八个大字:“谢家淫妇不知羞耻!”
“这
……”谢大爷担心地四处看看,赶紧吩咐人洗掉,然后跑进宅子里。
大夫人迎上来问:“怎么回事?能查出是谁干的吗?”
谢大老爷拉着她的胳膊进屋,将那八个字告诉她,紧张兮兮地问:“夫人,你说会不会是灵之在外头玩耍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会不会是她在外头惹到了什么人?”
大夫人安抚道:“这谢家妇三个字明显指的是谢家的少夫人们,若是灵之,该写谢家女才对,你别瞎想。”
“可咱们府里只有你与三弟妹两个妇人啊,你是什么脾性我还不知道么,咱们大房来姑苏后也不曾出去走动,也没得罪人啊。”
“老爷是怀疑三弟妹?可她对三弟一片痴情,且出门也是为了正事,都有丫鬟车夫跟着的,那车夫老魏是咱们谢府的人,你别瞎想。”
谢大老爷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两圈,压低声音问:“你说,会不会是她在外头得罪了人,人家故意泼脏水的?我看那沈家的嫌疑最大。”
“有这可能,那咱们……”
“不急不急,我去跟爹说一声,为了三弟妹的安全和名声,她最近还是别出门了,把灵之看紧些,也别让她出门了。”
谢大夫人不同意,“马上就是初一了,临渊阁要开业了,三弟妹准备了许久的。”
“不过是一座酒楼而已。”
“你去看过就知道了,那可不仅仅是一座酒楼。”
谢大夫人上次听到这个名字后就过去转了一圈
,才知道邵芸琅用心良苦,有她这份心,别说是诬蔑她与人私通,就是诬蔑她对谢渊不好,她都是不相信的。
邵芸琅起床后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她盘腿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速度够快的,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洗漱穿衣后,邵芸琅去找谢老太爷,正巧大房夫妇也在。
“三弟妹来了。”大夫人握着她的手,神色略显尴尬。
因为前一刻,他们正在说起邵芸琅的事,有种背后告状的羞耻感。
邵芸琅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主动说:“儿媳来是要说关于大门外那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