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为邵芸琅的慷慨与善良所感动。
她来姑苏后建善堂,收留孤儿老人,亲力亲为,如今还给战死的将士捐赠抚恤金。
这般大义,实在让身为男子的他都觉得动容。
“这是好事,徐某自然遵从,只是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在下要先上书朝廷,才可将银子护送至北地。”
“这是自然,只是十万两也不算很多,层层上报难免会有人中饱私囊,徐大人可以加上一句,此乃谢家所赠,是我谢邵氏的一点心意。”
“好,还是夫人想得周到,在下这就去办,在银子转交之前,怕招贼人惦记,官府会派衙役过来看守,请夫人配合。”
“那再好不过了,这样我们住着也安心。”
两人迅速达成一致,徐衍不好多待,留下衙役回城去了,同时也带走了沈铎母子,说是要护送他们一程。
一路上,沈夫人只对儿子关怀备至,并不敢去找徐大人套人情。
这新上任的通判大人与谢家有私交,往后她可真得看好儿子了。
进城后,徐衍下车说道:“沈夫人,令郎的光辉事迹本官也听说了不少,若是您忙于商务无暇管教,不如将令郎交予我,我送他入军中历练几年,保管还您一个孝顺听话的好儿子!”
沈夫人吓了一跳,赶紧告罪:“不敢劳烦徐大人,民妇一定严加管教。”
“希望夫人说到做到,以前的事概不追究,以后令公子再如此不懂事,本官可就依法办
事了,任何人求情都无用。”
这次若不是邵芸琅机警,被这登徒子冒犯了,他如何面对已故的谢渊?
而且那样善良仁义的女子被这种流氓无赖盯上,真是岂有此理!
邵姑娘还是太宽宏大量了,心地善良,这样的渣滓就不该轻松放过。
邵芸琅命人将银子抬进库房,由官府的衙役守在外头。
解决了麻烦事,邵芸琅伸了个懒腰,对丫鬟说:“我饿了,想吃厨娘做的银鱼蛋羹和狮子头。”
墨香无奈地说:“早就做好了,都给您热过两回了,您也真是,晾着她就是了,还耽误自个吃饭。”
“这不是看在十万两的面子上么,一顿饭的功夫赚十万两,谁有我厉害?”
“那是,左手进右手出,您可真大方。”墨香打趣道。
她也知道,这钱就是大风刮来的,捐了就捐了,可就是心疼她主子,这么大笔的银钱说捐就捐,好歹给自己留点赔偿费啊。
“瞎想什么?我要真拿了这银子才烫手呢,这次只是小惩大诫,希望沈公子本性难移,能源源不断地给我们送钱。”
墨香讥讽道:“他这回吓都吓死了,哪还敢来招惹您啊,就是个胆小鬼。”
“那你可错了,沈家从来不是息事宁人的性子,沈夫人最爱面子了,这件事还没完。”
墨香起初不认为沈家还能做什么,直到靳掌柜跑来山庄找邵芸琅,急的满头大汗。
“东家,咱们进不到货了,有人专门堵截咱
们的货源,就连平时给咱们供字画的那些书生也转卖给其他家了。”
邵芸琅平静地问:“从何时开始的?”
“半个月前就有征兆,只是小人以为是巧合,可连续半个月都买不到一刀纸,铺子里已经没什么可卖的了。”
邵芸琅笑了一声,“沈夫人也挺厚道的,还让咱们清了库存。”
靳掌柜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确实是沈家截了他们的货,没想到东家心里也一清二楚。
“那您看……”
“不要紧,挂个牌子,就说东家有事停业几日,你也回家歇歇。”
“这……”靳掌柜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不想就这么丢了,提议:“要不小的约沈家的几位大管事出来聊聊?”
“不必,我心里有数,无需理会他们。”
靳掌柜见她一点不着急,胸有成竹的模样,心安了一半,先回去将铺子关了。
“靳掌柜,您去见过东家了?怎么说的?”隔壁铺子的杨掌柜一脸关心地问。
靳掌柜便将结果告知他,唉声叹气道:“我就知道沈家不好惹,没想到他们还干这种压榨小商户的勾当,实在气人。”
“他们要来阴的,官府都管不着这事,只能另外想法子了。”
“我东家出身不凡,倒不怕那沈家泼妇,可毕竟只是一间笔墨铺子,犯不着大动干戈,也不知她会如何解决。”
“那就先等等看吧,来来来,进来喝杯茶。”杨掌柜极为热情地招待了靳掌柜。
患难见真
情,靳掌柜对他好感倍增,几乎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地步。
战事结束,上报给朝廷的封赏与抚恤没个一年半载下不来。
杨钺得知邵芸琅给他们送钱,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我们的交情已经深厚到这般境界了。”
“什么交情?”杨蹇大老远就听到笑声了,走近了就看到自家弟弟对着一封信傻笑。
那笑容绝对能用“春心荡漾”来形容。
“咳,没什么,就是我们又收到了一大笔捐款,是给阵亡的将士们的。”每回大战,军营没少到当地富豪乡绅那化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