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琅已经找到了那枚信号弹,一枚小小的圆球,顶端有引线,需要火折子点燃。
她环顾一圈,烛台上有火折子,可她真要放这枚信号弹吗?
他们在屋里耽搁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但难保邵宛卿不会中途冲进来捉奸在床。
最好的结果是她能悄无声息地逃离这间房,那淮王是死是活就与她无关了。
“找到了吗?”床上的淮王气若游丝地问。
邵芸琅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惨白,背上插着她的匕首,便知道,她就算想逃走,还得先销毁了证据才行。
那把匕首留在淮王身上,就差写上“邵芸琅”三个大字了。
“找到了,王爷您再坚持一会儿。”邵芸琅低声喃喃:“姐姐也太狠心了,怎么能如此陷害我们呢?”
淮王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眼中充满了愤恨,他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邵宛卿那个毒妇!
只要逃过此劫,他一定要让邵宛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邵芸琅慢慢扶着床边站起来,又挪到窗户边打开窗户,这扇窗外正对着一片湘妃竹林,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正准备点燃引线,就听到屋顶有动静,紧接着,一颗脑袋垂了下来,与她几乎面对面。
饶是她胆子再大,也被吓得不轻,还好脑子不是太清醒,反应慢了半拍,才没尖叫出声。
“你……”
“嘘……”邵芸琅急忙让他闭上嘴巴。
杨钺倒挂在屋檐下,原本只是收到消息过来看看的,没想
到刚找到主院就看到了一个只穿着中衣,衣裳上还染着血迹的邵芸琅。
她的模样狼狈极了,各种不好的猜测在脑海中闪过。
尤其他还听到了屋里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那声音浑厚,明显是男子的。
他暴怒得像一头被夺了食物的狮子,跳下屋檐撑着窗台跳了进去。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受欺负了?”
邵芸琅绝处逢生,笑得开怀,回答道:“我没事,淮王在床上,他受伤了,得想想怎么办才好。”
淮王头重脚轻,仅存着一点清明,似乎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便以为是王府的侍卫赶来了。
他断断续续地问:“谁……谁来了?……快……快救本王……”
杨钺只探头看了一眼,怒火中烧,这场面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本还想留他一条性命,如今是万万不可了。
“你伤了他,他不死就是你死,你应该了解他的脾性。”
邵芸琅点头,她刚才虽然尽力将过错往邵宛卿身上推,可那一刀是自己刺的,淮王不会放过邵宛卿,但也绝不会放过她。
“那……”
杨钺捂住她的嘴,低头附在她耳边说:“闭上眼睛,很快就好了。”
邵芸琅下意识闭眼,感觉杨钺离开她,她睁开眼,看到杨钺走到床边,弯腰一掌劈在淮王脖颈上。
很快,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邵芸琅的外裳。
“把衣裳穿好,别让人看到你中衣裳上的血迹,回去立马销毁证据。
”
“我的匕首……”
杨钺将布条包裹着的匕首塞给她,笑着说:“当初送你这把匕首真是太明智了,这把匕首救了你好几回了吧?以后记得谢我。”
“确实该好好谢你。”邵芸琅深感老天爷让她和杨钺一起重生,否则她不知道要死几回了。
杨钺抱着她跳出窗外,对她说:“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我去去就来。”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把‘真正的杀人凶手’放进屋里,你难道还想等着官兵上门抓你吗?”
邵芸琅意会,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房说:“那里是邵宛卿的书房,她应该在那儿,过去这么久了,她也应该快按捺不住了,我不知道她身边有多少人,你小心些。
还有灵犀,她在隔壁偏院里,有办法通知她过来吗?”
“灵犀是谁?”杨钺并不知道邵芸琅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就是胖丫。”邵芸琅见他还是一脸茫然,无奈地说:“就是你放在我身边的眼线,你别说你不认识。”
杨钺才想起这回事,稍微一想便知道昨夜在屋顶见到的人就是了,往她手里塞了一枚哨子。
“吹这个,她听到声音就会找过来的……别害怕,有我在。”
杨钺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邵芸琅虽然吃了解药,可身体还是很疲惫,只能躲到竹林中。
她轻轻吹了一下哨子,发现是鸟叫一样的声音,便大胆地多吹了几下。
没过多久,有人影沿着屋后的
墙壁弯着腰跑过来,正是灵犀。
邵芸琅又吹了一声哨子,将小丫鬟引过来,主仆俩来不及多说,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灵犀带着邵芸琅绕了几个弯,从另一处院子拐了出去,路上遇到淮王府的下人,对方也只是行礼问候,并不曾多问什么。
邵芸琅光明正大地走出王府,当着门口禁卫军的面上了马车,马车快速行驶离开,身后还跟着几个保护的人。
等她离开后一炷香时间,淮王府突然火光冲天,侍卫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