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中途醒来,得知长子带着自己入宫,陷入沉思。
“父亲,咱们还入宫吗?皇上还昏迷不醒着。”
赵国公冷哼道:“就是皇上昏迷着才好呢,除了皇上,哪位皇子会维护长公主?”
父子俩顺利入宫,直奔御书房,后将此事报给了当日监国的三皇子。
皇帝病重,皇子轮流监国,二皇子才上朝两日就全身起了风疹,见不得一点风,于是就由三皇子取代了他。
无论是赵国公家还是长公主府,都是三皇子的劲敌,不过如今两家闹不和,他倒是喜闻乐见的。
听了赵家父子的哭诉,三皇子震惊不已,“竟然有这等事?国舅一把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惨了,竟然还有人做出换阴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简直可恶!”
赵国公并不蠢,他很擅长利用人心,今日他本可以将长公主闹个天翻地覆,但他没有。
有现成的刀在,他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熹王殿下明鉴啊,老臣之子当日被柔佳所害乃是众人所见,事后非但没有追究其杀人之罪,还提出了履行婚约。
是长公主母女嫌弃我儿已死,不肯下嫁,那也罢了,我给我儿相中了一门八字相合的亲事,将他们夫妻合葬,本以为事情到此,我赵家与长公主府缘分已尽,没想到柔佳死后,长公主竟然又后悔了。
她曾提出继续履行冥婚约定,被我拒绝了,谁知她竟然偷偷换了我儿媳的棺椁,
已达成她的私心,实在可恶至极!这与杀人夺夫有何区别?”
三皇子权衡一番,皇子之间暗中较劲,从各方面看都是老四占了上风。
只是他没想到,大皇子和四皇子这对亲兄弟竟然先内讧起来。
大皇子抢占先机,自己如果再加一把劲,也许能将老四彻底打压下去,到时候只一个大皇子,要收拾他容易的很。
三皇子义正言辞地说:“国舅放心,这等伤风败俗、有悖人伦的事情定然是要好好惩治的,本王这就命大理寺立案审查!即便她是本王的亲姑母,若查明真相,本王也绝不姑息!”
赵国公感激涕零,提议说:“既然要查,那就先让人去挖开柔佳的墓,看看里头是不是空的,长公主可不是大方人,定然不会将我儿媳的棺椁放进她女儿的墓地里。”
“此话有理,来人……”宫里下来一道旨意,一群大理寺官差顶着长公主的怒火挖开了柔佳的坟墓。
“大人,坟墓里有一具黑色棺材,不过棺材里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刘家人也跟来了,见到空荡荡的棺材,一激动就开始嚎嚎大哭,“我可怜的闺女啊……”
赵国公冷笑:“我早猜到会是如此,你不仅自私,你还恶毒,周嬛,你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吗?”
长公主眉头一皱,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没人比她更清楚,她做过这件事,可即使她说真话也不会有人信的。
包括她的丈夫和儿
子。
驸马失望地看着她,“你真是失心疯了。”
大理寺卿无奈地走过来,弓着腰说:“长公主殿下,您得跟微臣走一趟大理寺了。”
“滚开!这不是本宫做的,是有人以此陷害本宫!”
无人相信,因为一般人还真想不出这种偏门的法子来害人,能得到什么?
虽然有大理寺插手,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种案子听着匪夷所思,但罪名不大,最后都是两府调和了事。
邵芸琅坐在自己的铺子后院喝茶,惜月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带来五花八门的消息。
她今早收到一封信,说是让她出门看热闹,然后就听到了这么一出大戏,还真是够狠的。
“不止这些,奴婢还在街上碰到了大姑娘身边的芙蓉姐姐,她鬼鬼祟祟地去药店买了一包药出来,奴婢进去问了,药童说她买的是砒霜!”
邵芸琅对这个名字不陌生,芙蓉以前是伺候梁氏的,邵宛卿出嫁才被她挑中做了陪嫁丫鬟。
她买砒霜做什么?邵宛卿做事绝不会这么毛手毛脚,轻易被人发现的。
“姑娘,您说换棺椁这件事是杨小爷做的,还是谢三爷做的?”
邵芸琅白了她一眼,“你如今胆儿肥了,连这种没影的话也敢乱编排。”
惜月缩着脖子认错:“对不起姑娘,是我胡言乱语。”
“哼,这种手段一看就是杨钺的手笔,不过前些日子弹劾淮王的事情应该是谢渊做的,这才是文官的手段。”
惜月
吐了吐舌头,腹诽:您编排起来也有理有据。
邵芸琅很期待故事后面的发展,怕在家里不能及时得到消息,便让孙小福将每天打探来的消息写成信交给徐嬷嬷。
“对了,蔡小公子那边来信说,再过十日左右就会到京城了。”孙小福犹豫着说:“贵才也失踪了,属下的意思是,不如咱们自己给小公子买个小厮伺候,就不劳烦杨小爷了。”
孙小福这个提议深得邵芸琅的心,点头说:“那你去挑人吧,年纪不要太小,十三四岁左右的,最好识文断字,要死契,孤儿最好。”
“是,还有时间,属下慢慢挑。”
邵芸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