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趴在屋顶听着这些话,心想:邵芸琅会不会也喝多了,然后埋怨自己要嫁的是一个将死之人呢?
论惨,谁有她惨?
不过自始至终,邵芸琅都没说过话,那些姑娘跟开闸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地往外吐露心事,酒也越喝越多。
邵芸琅尝了一口酒,发现这里的酒竟然十分好喝,淡淡的梅子味,很甜,同样的,后劲也很足。
邵宛卿赶紧劝道:“你们少喝一些,喝多了会醉的。”
“难得一醉,也没什么可怕的。”
“今日就是要不醉不休,哈哈……”
“嗝……李玉莲,你的脑袋怎么变成两个了?”
邵芸琅没喝几杯就头晕脑胀,看大家都一样,便也没想过酒有问题。
她起身时撞到了碗筷,裙子上沾了一些污渍,便想说回家得了,再喝下去容易出事。
倒酒的侍女拿着湿帕子过来帮她擦拭,“姑娘这裙子鲜亮,污渍滴上去太显眼了,不如跟奴婢会换一身衣裳。”
邵芸琅吃过这种亏,自然是不去的。
“不必。”邵芸琅喊来青碧,扶着她的手往外走。
“二姑娘是要更衣吗?就在后头,请跟我来。”那侍女在前头带路,绕到屋子后面果然有个干净的净房,徐瑶刚从里面出来。
“芸琅,你也喝多了吧,看着脸好红啊,我让厨房做了醒酒汤,一会儿大家都喝一点。”徐瑶热心肠地说。
邵芸琅记得,刚才哭诉的人里就有她,眼眶还红红的,看来
是出来调整情绪的。
“好,多谢你想的周到。”
徐瑶轻轻笑了一下,她变化很大,与当初一起打马球时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是我应该做的,人总要为了自己好好努力,才能过得更好,你说呢?”
这话没毛病,只是有些突兀,邵芸琅点点头,看着她轻快地进屋,有些一头雾水。
从净房出来,邵芸琅发现四周安静了许多,青碧也不在原地,而是刚才那名带路的侍女。
邵芸琅警觉地问:“我的丫鬟呢?”
“那位姐姐去厨房给您取醒酒汤了,姑娘是要回席上吗?奴婢带您进去吧。”
邵芸琅看前面就是刚才用膳的地方,总共才两步路而已,便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点了点头。
“您担心脚下。”
等邵芸琅一脚踏进室内,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根本不是刚才用膳的大堂,反而是一座休息用的屋子。
她正要转身,背后被大力一推,人便跌进了屋里,然后听到了房门落锁的声音。
邵芸琅没慌,再大的风浪都见过了,只要不是要她性命,一切都能挽救。
她跑去用力拉门,门外上了锁拉不开,所有窗子也都钉死了,这里显然是为了困住她提前准备好的。
她再一次陷入邵宛卿的骗局中了。
这回她做的局更细致,更完美,她居然没看出破绽。
也不是完全没有破绽,只是她被徐瑶骗过去了,徐瑶怎么会和邵宛卿同流合污害自己呢?
回想她
最后那句话,恐怕也是有人许了她天大的好处。
屋顶上瓦片动了,没多久,杨钺从屋顶跳了下来,感叹道:“你也挺蠢的,怎么又被算计了?”
“你怎么在这儿?”邵芸琅惊讶地问。
“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我不来你怎么脱困?”
邵芸琅一想就通,诧异地问:“你也是被引来的?那对方的目标是你和我?”
“你一个有夫之妇……”杨钺顿了顿,看来这就是对方的目的了,将他和邵芸琅困在一处,若被发现,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快离开,我一个人待着就好。”邵芸琅冷静地说。
“我猜,他们应该还留了后手,不可能放我走的。”杨钺突然问了一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邵芸琅扫了一圈,大步朝香炉走过去,这似有似无的味道,不仔细闻还真闻不出来。
靠得越近,香味越浓,且药效她心里清楚,她捂着口鼻闷声道:“都是些老技俩了,可偏偏最管用。”
“里头加了什么?”杨钺过来将香炉推倒在地,白色的粉末洒了一地。
“你自己身体什么变化自己不知道吗?”邵芸琅退开几步,离杨钺远远的。
杨钺低咒了一句:“这可真够下三滥的,我一会儿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
“那就阉了吧,你一个人死总比我们两个人一起死好。”邵芸琅从袖子里拔出匕首丢给他。
“你这女人真恶毒!”杨钺抬头,想运
功跳上屋顶,结果发现一动真气,浑身绵软无力,而且燥热感更加明显了。
“忘了告诉你别运功,这是宫廷秘药,专门用来对付高手的,据说,是一位妃嫔自制的,就因为她看上了宫里的一个侍卫。”
“真变态,肯定是守活寡太久了,你小心点,可别变成那样。”
“你倒还有闲心调侃我,想到法子出去了吗?”
“没有,这回真是栽了。”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