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让开……”三匹快马在夜幕前抵达了京城,经过城门时直接冲了进去。
“站住!来者何人?”新来的城门卫正要站出来阻拦,被同僚眼疾手快地拉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没瞧见那马上的是谁吗?”
“是谁啊?不是进城的每个人都得下马检查吗?”
“呸,那得看是谁,刚才过去那个可是杨小爷,你连他都不认识?”
“镇国大将军府的那位?”
“废话。”
“我第一次见真人,他不是南下赈灾了吗?”
“这都去了好几个月了,可不回来了,想想以往大家都埋汰他,嫌他闹事,如今瞧着文武双全,不愧是杨大将军家的孩子啊。”
杨钺带着两名小厮骑马跑进城,直奔将军府,风尘仆仆,可见是披星戴月赶回来的。
进了家门,一群下人围了上来,牵马的,提行李的,送上热水热毛巾的,整座府邸顿时活跃了起来。
“快去告诉老夫人,六郎回来了。”
“快去准备饭菜,别让少爷饿着。”
杨钺将帕子丢开,大步走向祖母的院子,口中说着:“先不忙,我先回去沐浴更衣,然后去看祖母,晚膳就在祖母那儿用吧。”
“好好。”老管家一路小跑着追上去,一边给下人分派事情做,一边问杨钺:“您之前不是说还得过几日才到京吗?老奴还准备亲自去码头接您的。”
“许大人他们在后面,我提前回来了。”杨钺去沐浴更衣,
这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确实有几分累人。
不过这些苦上辈子都吃过,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着急赶回来是惦记着那件事,十月份了,东辽必定开始蠢蠢欲动了,离那场战争开始已经不足一个月。
“少爷,这是您不在的这段日子所收的各种帖子,都按您平时的亲疏远近送去贺礼了,该回绝的也回绝了,您瞧瞧合适不。”
杨钺院子里有个专门管账的先生,自从他开始大手笔花销后,老夫人就给他拨了一个账房三个懂经营的管事,免得他只会做亏本生意。
这位账房先生也管着他院子里的人情往来。
杨钺瞧着那厚厚的一叠帖子,红的耀眼,抽了几张翻了翻。
几乎都是些成亲满月之类的喜事,他同龄的玩伴也陆陆续续都娶妻生子了,这样的人情往来很多。
“放着吧,等我回来再看。”杨钺穿好衣服,正准备出门时想起一件事。
他拉着账房先生问:“可有收到谢府的喜帖?”
“谢首辅家中吗?”账房先生回忆了一番,突然眼睛一亮,“有啊。”
他转身从厚厚的帖子里抽出一张烫金印花的红色喜帖,递给杨钺说:“大喜事呢,少爷您没在真是太可惜了。”
他没发现杨钺的目光在那看到那张帖子时陡然变得凌厉起来,而且迟迟没有伸手接。
“谁的喜事?”他沉声问道。
“是谢家二老爷,他在上个月成亲了,听说是他自己带回来的女子
,谢老夫人差点气中风,还有流言说,那女子是有孕了,所以急急忙忙将婚事办了。”
杨钺提着的心落回实处,一句话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旭日东升,霞光万里。
老门房一早打开侯府中门,看了眼天色,忧心道:“朝霞不出门,今日怕是要下雨啊。”
在一旁准备迎接来客的管事笑着说:“这样的好天,就是落雨也是在午后或夜里,不碍事的。”
“没想到如今连二姑娘都能有这么体面隆重的及笄礼了,去年这会儿想都不敢想。”
“到底是武侯的亲孙女,二姑娘也是样样出色的。”
“真人不露相啊,我瞧着她身边的几个丫鬟也都慢慢立起来了,可见二姑娘调教人也是个好手。”
“听说二姑娘恩威并施,手段高着呢,否则如意母女是怎么离府的?”
“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如今府里的人还不明所以,各种猜测,什么说法都有。”
“这我哪知道,不过肯定跟二姑娘脱不了干系就是了,嘘……别说话了,有人来了。”
“谁会这么早来?”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武侯府门前,门房和管事同时上前,一个帮忙牵马,一个笑眯眯地说:“贵客临门,还请下车。”
管事暗暗打量着马车,就是最普通的那种,连武侯府下人的马车还不如,车夫瞧着也不精神,这来的是哪家?
灰色的门帘被撩开,下来了一老一少,都是女子,看着像祖孙俩。
二人
相互搀扶着下车,拘谨地看着侯府的管事,又瞥了一眼武侯府气势恢宏的朱红大门,局促地说:“小哥,敢问这里是武侯府吗?”
管事一眼看出这二人不是今日的宾客,倨傲地说:“你们眼瞎啊,那么大的牌匾瞧不见吗?”
“是是,那可否帮我们通传一声,我们想见府上大房的二姑娘。”
“啥?见二姑娘?二姑娘今日生辰,大宴宾客,你们是打哪来的?难道是听到消息来蹭席的?”
这种事在百姓人家很常见,许多人家办喜事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