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转身又朝她跪下了,爬过来扯住她的裤脚说:“二姑娘,是我昏了头,是我该死!您饶了我们一家吧!”
邵芸琅一脚踹在她胸口上,拍了拍裤脚,冷漠地说:“想死还是想活,就看你的选择了。”
“您……您说。”
“是邵宛卿让你在我的食物中下药的?药是她给的还是你找来的?”邵芸琅低沉地问。
“是……是……”张大娘眼神闪烁,显然还在计较要不要如实回答。
邵芸琅抄起茶杯朝她砸过去,温热的茶水从她额头浇下去,让张大娘清醒了不少。
“我说我说……是大姑娘身边的春熙给我的药。”
“怎么给你的?长什么模样?你放在哪儿了?”
“是……一罐桂花蜜,用拳头的白瓷罐装着的,每次只在您的食物中加了一勺。”
“加了多久?”
“一……一个月。”
邵芸琅“哦”了一声,“一个月啊,如意竟然连着吃了一个月的药汤,啧啧。”
张大娘面如死灰,听邵芸琅继续问:“那些药都用完了吗?”
“是,刚好一个月的量。”
邵芸琅沉思了片刻,这张大娘是梁氏的人,从这扇门出去后她会做什么自己都猜得到,留着始终是个后患。
可她也不能在这里杀了她,而且下药的那件事晾她也不敢如实告诉邵宛卿。
“我给你两条路选。”
张大娘愣愣地点头,听到她说:“第一条,你出了这扇门就把这些事都忘了,如意你也可以
带走,就当她是真病了,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至于你,厨房不适合你,你自请去庄子上养老吧。
第二条,你用自己的命换你女儿的命,你可以把她送回来,我给她治疗的药,保准她完好如初,但你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偿命。”
邵芸琅说完,对方衡量了许久才说:“姑娘放心,老奴会带着如意离开侯府,一辈子不出现在您面前。”
邵芸琅一点不意外,谁都怕死,能活为什么要死?
“好,墨香,送张大娘出去。”
当天晚饭过后,就听说张大娘在做菜时不小心把手指切断了,然后当天夜里发起高烧,乱说胡话,被连夜送出武侯府了。
这一天,还发生了一件事,听说四皇子亲自上门与梁氏商议婚期,当然,同行的还有礼部的官员。
最后二者选了明年开春三月的日子成亲,而在此之前,宁苏晴会先一步嫁进四皇子府成为侧妃。
关于这一点,梁氏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哪有未娶正妻就纳妾的道理?
可四皇子这回也表示很无奈,日子是皇后定的,他也没处说理去啊。
于是最后梁氏退了一步,但要四皇子保证,在嫡子未出生前不允许生出庶长子来。
这一点四皇子还是能做到的,女人进了他的府邸,生不生孩子他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于是婚期就这么定下来了。
听说当时四皇子要求见一见邵宛卿,被梁氏以婚前不宜见面为由拒绝了,
四皇子离开时很不高兴的样子。
“大姑娘在春天出嫁,您比大姑娘小三个月,也许您明年也会嫁人了。”青碧有感而发。
二姑娘嫁人的话,她们也都会跟着离开武侯府,到另一个陌生的府邸去了。
邵芸琅对此没太大的抵触心理,但她得为出嫁后的生活努力积累资本。
马上就是邵宛卿的及笄礼了,按照梁氏的习惯,邵宛卿的及笄礼定然办的十分隆重,至于三个月后她的及笄礼嘛,估计也只能随便搞搞了。
邵芸琅倒是不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在她及笄礼前能否收到之前放出去的那一万多两银子。
孙小福在江南待的时间也挺长了,只来过一封书信,说南方大雨,到处都是水涝,今年的生丝价格已经涨了许多,他们囤货囤得早,定能大赚一笔。
邵芸琅不担心他的安危,他跟着大将军府的人办事,安全无虞,只是不知道杨三郎那边是否顺利。
如果那批粮食能抢来,她的生意倒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第二天的早朝上,朝廷指派杨钺为剿匪大将军的旨意就下达了,为了激励他,硬生生将他从八品小吏提拔到了四品骁骑将军。
这也就是杨钺才有的待遇,换做别人,这样的进阶必然遭到大臣反对。
杨钺领旨,用了一天时间点兵点将,然后带着五百禁卫军快马加鞭赶往中南地区,届时会有当地驻军配合剿匪。
杨钺临走前,让人给邵芸琅送了
一封信,一大张纸上只写了一句话:“不要对谢渊生出非分之想!”
邵芸琅看完就笑了,杨钺这句话后面就差明写着三个字;你不配!
她把信烧了,心道:杨钺管得还挺宽,下回见面,要是能听他叫自己一声“嫂子”也挺不错。
许多人都以为,杨钺这一去很快就能回来了,剿匪不是打仗,用成倍的兵力压上去,不愁赢不了。
何况还有经验老到的杨三郎从旁协助,这要是输了,杨家的面子往哪搁?
邵芸琅也是这么以为的,数着日子盼着杨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