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他们的小院时,长戈忐忑不安地问:“少爷,奴才知道的太多了,您不会有一天要杀人灭口吧?”
杨钺回头看他,认真审视了一会儿,说:“有道理,要不你自己配一副哑药把自己毒哑了?……你还会写字,手也砍了吧。”
长戈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喉咙,死命摇头,“不行不行,少了奴才的嗓子,以后就没人给少爷说书解闷了,手也不行,奴才还得伺候您呢。”
“那就是了,废话怎么那么多?”杨钺翻了个白眼,朝他轻轻踢了一脚,“行了,放稳重点,有些事情给本少爷烂在肚子里,滚回去睡!”
眼看杨钺进的是书房而不是卧房,长戈又屁颠屁颠跟上去了。
他不知道杨钺为什么要杀人,自从去年参加完武侯的庆功宴后,他家少爷就变得心事重重,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书房。
这在以前是根本不敢想的事情,就连老夫人都觉得他是上进了。
“长戟走了也好几个月了,差不多该回来了吧?”长戈很想替少爷分担一些,可少爷什么也不说。
长戟离开那么久,肯定也是少爷派他出去做什么重要的事了。
“嗯,快回来了。”杨钺将心思放回北境,长戟隔一段时间就会寄回一封信,说了一些北地的见闻和事情的进度。
幸好这一年北境风平浪静,上回东辽使臣的死还没有酿出后果,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他寄给大哥的信也不知道对方收到了没有。
山海关,这里是大庆东北的入关口,再往前就是东辽的领土。
东辽领土肥沃,粮草丰富,牛羊成群,生活的并不比大庆子民差。
只是他们领土少,人口也少,就总想着从大庆瓜分一些土地。
杨大郎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目光所及之处就有东辽的城池,与他们遥遥相对。
“嘿!大哥!”杨家三郎跳上来,抱住他的肩膀问:“你怎么又站在这里,你最近怎么了,怪怪的。”
杨大郎叹了口气,他还没想好这件事要不要对家人说,不是他信不过自家弟弟,可杨钺从小就是个爱玩的,这么重要的事情马虎不得。
“没什么,在想东辽还能安分多久。”
“管他们安分多久,敢出兵我们就打他,打到他们怕为止!”杨三郎性子跳脱,长得人高马大,但性格确实非常单纯的。
他们家五兄弟驻守边关,远离京城繁华,要说不怨也不可能,但兄弟之间感情很好,同生共死。
“我去找父亲说话。”杨大郎骑马跑回将军府,这座将军府才是他们一家人在边境的家,京城的镇国公府反而陌生了许多。
“父亲。”杨大人敲开父亲的书房门。
书房里,杨振天正在和部下商议巡防的事情。
每年春季,他都会带一支队伍在边关巡防,回来后制定新的布防图,以及加固军事等事项。
杨大郎一眼瞥见坐在父亲身旁的副将朱贵珉,他比杨钺更不相信朱贵珉会是奸细。
“是杨小将军来了,快过来坐。”朱副将调侃道:“你喜得麟儿,我们叔伯们还未向你道贺。”
杨大郎年前刚得了个儿子,他长女已经三岁了,如今也是儿女双全之人。
若只是他自己,死就死了,可一想到妻儿,他不得不做最坏的准备。
他扬起笑脸,对各位将官拱拱手,“今日来就是想与父亲说这事的,前些日子收到六弟的信,他又闯祸了,惹祖母生气,于是我就想,不如让梓墨带着孩子回京城探亲,也好解祖母的相思之苦。”
杨振话,其余副将纷纷赞同,“应该的,大将军一家都两年没回去了,老夫人肯定想的紧,而且小少爷出生后还未见过曾祖母呢。”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也有吐槽杨钺的,“等过几年,把六郎也带来,让他吃点苦头就不会到处闯祸了。”
杨振天想起小儿子,又心酸又愤怒,“让你媳妇回京城也好,让她这个大嫂好好管束管束六郎,母亲太宠溺他了。”
杨大郎苦笑道:“就怕梓墨也没这个本事。”
朱副将大笑着说:“将军,您应该给六郎找个媳妇,自己媳妇才好管束他,不如就从这边关找个厉害的回去。”
杨振天笑骂道:“你们这群坏东西,枉我儿子每回见到你们叔叔长叔叔短的叫,竟然如此坑害他,罢了,他已经够皮了,再找个厉害的,非闹得家无宁日不可。”
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了,杨大郎立即回去告诉妻子,从准备行礼到告别亲朋,前后只用了三天。
杨夫人心有所感,私下问大儿子,“京城里真的没出事?是不是老夫人身体有恙?还是你六弟又闯大祸了?”
杨大郎摇摇头,轻声说:“不是他们的事,是六弟跟我说了一件危急整个杨家的大事,我要让人回去问仔细了。”
“什么大事?”
杨大郎不肯说,毕竟他还未证实,“娘,不如您也回去吧?”
“我不走,你父亲和你们都在这里,我得留下来,不过既然你有此一说,倒是可以让你兄弟们从战场撤回去了。”
杨大郎一开始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很快,杨三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