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上香上不成也是你使坏的吧。”邵芸琅肯定地说。
“你猜。”
“毁了四皇子在百姓心中的形象确实是釜底抽薪的妙招,以你对他的恨意,这件事绝对与你有关,大皇子搞不出来,三皇子暂时会按兵不动,除了你没别人了。”
“就不能是天意?”杨钺还是信苍天的,否则怎么会有他们二人的重生。
“若有天意,他上辈子怎么就坐上皇位了呢?”邵芸琅表情淡淡。
“你说的对,万事全靠个人努力,我早得知他要去龙神庙祭拜,最开始想到的就是在香烛上动手脚,但要如何不被人识破才是关键。”
邵芸琅确实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好奇地等着听下文。
杨钺从她期待的表情里看到了乖巧,心想:不害人的邵芸琅还是挺可爱的。
“咳咳……他第一次上的香确实是有问题的,当时大家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第二次第三次的香是正常的,但要弄断三支细细的香,内功高手只需要站在大殿内都能做到。”
邵芸琅眉头一挑,不可思议地问:“你买通了禁卫军的人?”当时除了朝廷重臣外就只有禁卫军可能在大殿中。
杨钺凑到她面前,蛊惑地问道:“能猜到是谁吗?”
邵芸琅用力推开他,“我又不是神,哪里知道谁上了你的钩。”
杨钺对她没什么好保留的,很奇怪,他就是觉得这个女人是可以信任的,也许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我有个兄弟叫甑奎,很凑巧,他有个姐姐是黎勇锋的心上人,黎统领这个人怎么说呢……忠军报国是有,侠肝义胆也有,但在儿女情长上确实有些让人诟病的地方。”
“甑氏想必就是溪源庵的青夫人了,黎统领喜欢她我看得出来,但他为何要听你的?”
“因为我告诉他,我有办法让他娶到甑氏,你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甑氏父母是不同意的,嫌她丢尽家族脸面,甚至想打发她回云南老家。”
杨钺将打探来的消息全数告诉她,故事有些长,他说的口干舌燥,可是却得不到第二杯茶了。
邵芸琅听完才知道,甑氏年少嫁给张家,夫君是个不上进的赌徒,家里为他谋了个禁军的职,他干了五年还是个守大门的。
也是凑巧,去年某一天,夫妻外出时巧遇了黎勇锋,黎勇锋对甑氏一见钟情,张家当时因为甑氏多年未育的事情本就不待见她。
张其然借机宴请黎勇锋,醉酒后将迷晕的甑氏送到他床上,他欣然接纳。
甑氏醒来后曾想过自尽,可黎勇锋却用甑奎的前途威胁她,她不仅死不得,还得继续做他的禁脔。
后来她被送到溪源庵,黎勇锋还是隔三差五来找她,庵里的师太们几乎都知道,却没人敢吭声。
邵芸琅眼角上挑,露出一个邪气狠戾的笑容,“换做是我,应该借着黎勇锋的手先宰了张其然,再假意迎合,寻机会杀了黎勇锋,就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杨钺讪讪地后退一步,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说实话,他听完时也对黎勇锋很不屑,一个男人要靠这种手段得到女人,乐趣在哪里?
邵芸琅想起甑氏面对死亡时的坦然,怒视着杨钺,“你要帮黎勇锋娶甑氏?杨小爷何时也做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情了?”
杨钺哼笑道:“你激动什么?你要与我谈道德么?先问问死在你手里的亡灵答不答应!”
邵芸琅气焰顿消,皱眉看着他,“既然如此,你就不怕我将这些事说出去?我可不是好人。”
“你不会的,至少现在不会,难不成看到四皇子倒霉你心疼了?”杨钺满腹酸意她问:“你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啊。”
无视邵芸琅要吃人的目光,杨钺继续说:“以四皇子如今的处境,你大姐姐肯定看不上他了,他应该会很乐意娶你的,正妻哦……”
邵芸琅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杨钺自动闭上嘴,“说完了?我瞧你与那柔佳郡主挺般配的,现在赵殷晟也死了,不如你俩再续前缘啊?”
杨钺赶紧求饶:“我错了,二姑娘恕罪,是我口不择言,饶了我吧,可别诅咒我了。”
“哼,我瞧你就是嘴巴贱!”
“是是是,我自掴一巴掌。”杨钺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响亮,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邵芸琅瞪着他,压低声音说:“快走,一会儿我丫鬟要过来了。”
杨钺撇撇嘴,“她们睡得跟死猪一样。”吐槽归吐槽,他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今天停留的时间太长了些。
他心想:如果邵芸琅是男子就好了,他就能与他把酒言欢,秉烛夜谈了。
从武侯府出来,长戈打着哈欠问:“少爷,今夜时间也太长了些,您真不怕被人发现啊?”
杨钺没有理他,走了一路后才问:“如果被人发现,我是不是就一定得娶她了?”
长戈以为他想走歪路,赶紧制止他,“少爷啊,您醒醒,您这样做能不能娶二姑娘我不知道,但将军与夫人一定会打断您的腿!”
“哦,你紧张什么,我就随口一说,我怎么可能会娶她?”杨钺尴尬地反驳。
长戈靠过去小声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