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杨钺用隐晦的措辞给大哥写了一封信,里头有他们小时候玩的暗语,即使信落在别人手里也不会被发现秘密。
他不知道这样的信能不能起作用,算算日子,长戟也应该快回来了,只希望他能带回来好消息。
赵殷晟被家里动了家法,再一次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对于那天晚上的事到现在也糊涂着,他怎么会生气着就把柔佳给睡了?
要不是太医没在他体内查出残留的药物,他都要怀疑自己被下药了。
得知家里要他娶柔佳,他一万个不愿意,柔佳郡主脾气暴躁,就是个河东狮,他怎么能娶这样的女人做妻子?
不过他也知道反对没用,睡别的女人还能赖账,睡了柔佳郡主,他不死就算幸运了。
不过娶那个女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少爷……少爷……”随从占玉贴着门缝跑进来,跪在床边小声说:“少爷,我问到了,夫人已经请官媒去提亲了,听说今年年底就要完婚。”
“这么快?”
“是啊,要不是三媒六礼少不得,可能您下个月就要娶亲了。”
“长公主府那边怎么说?”
“这……”占玉支支吾吾的,眼神游移不敢看赵殷晟。
“快说!”
占玉这才将听来的话告诉赵殷晟,包括柔佳郡主那句要杀了他的话。
赵殷晟气急,“好啊,她柔佳自己不检点,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我还没找她麻烦呢!”
“少爷,柔佳郡主肯定说的是气话,她人都是您的了,除了嫁给您还能嫁给谁?”
“屁,她喜欢杨钺喜欢的要死,怎么可能甘心嫁给我?我赵殷晟难不成还要捡杨钺不要的女人?”
赵殷晟在家躺了两天就能下床活动了,然后就听说他养的外室被柔佳郡主带走了。
这还了得,他当即就带着人找过去了。
柔佳郡主将人绑到了一家私娼馆,要将这外室卖给这妓馆,并且点名要让她接最差的客人。
那老鸨见她带的人多,不敢不从,当下就给她选了一个又老又丑的恩客。
柔佳郡主很满意,给了丰厚的奖赏。
赵殷晟赶来的时候,听说他的女人已经被糟蹋了,人他是不要了,但是这口气也压不下去了,当即就与柔佳郡主吵起来。
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赵殷晟身上有伤,打斗时不知为何跌了一跤,正好撞在了桌角上,血流不止,没多久就咽气了。
“少……少爷……死了?”占玉与其他随从护卫全都傻眼了,他们完了。
“我……我没杀他,他自己摔死的,你们都看见的!”柔佳郡主也慌了,她虽然说过很多次要杀了赵殷晟,可她也知道,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杀他无异于找死。
可……这是怎么回事?
全场静默片刻后突然乱了起来,找人的找人,去报信的报信,就连这妓馆的人也全都被看管起来了。
“赵家小公子死啦!死在了柔佳郡主手里!”
“死的可惨了,血流了一地。”
“听说是因为他外室被柔佳郡主糟蹋了,可怜啊!”
“赵国舅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咯。”
“那个女人可真狠啊,听说手里的人命好几十条。”
“唉,谁让人家有个长公主的娘呢,投了个好胎。”
“谁说不是呢!”
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刮遍了全城,杨钺在茶楼里听说书,听到这消息后高兴地请全部客人喝了一壶最贵的茶。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超乎想象。
那两家一旦乱起来,他的第二步计划就可以开始进行了。
长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杨钺大方地回答:“她做的很好,这点要求不算什么,好好将人送走,别让长公主府的人找到了。”
“是,不过她万一被抓去,泄露了秘密怎么办?其实还是杀了最保险。”
杨钺斜了他一眼,“你这想法不错,那就死遁吧,做的天衣无缝一些,做不好就别回来了。”
长戈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坑,讪笑着点头,赶紧跑去安排。
邵芸琅今天是最后一次换药,伤口已经结痂了,之后只能慢慢等疤痕淡化。
赵殷晟被杀轰动全城,武侯府也得到消息了,接下来肯定要去吊唁,只是不知道这件事会怎么解决。
“姑娘,那柔佳郡主竟然这么狠毒,真看不出来。”惜月给邵芸琅梳头的时候感慨道。
邵芸琅心想:她们能逃过一劫本就是靠运气,柔佳郡主的狠毒她们是领教过的。
邵芸琅很期待看到杨钺说的,柔佳郡主生不如死的生活。
“与我们无关的人,无关的事,少议论。”邵芸琅淡淡地说。
邵芸琅作为“重伤未愈”的人员,赵殷晟的葬礼她不用出席,自然也就没亲眼看到葬礼上的闹剧。
据说赵夫人不止一次囔囔着要让柔佳郡主偿命,赵国舅难得一次没有阻止,从头到尾都冷着脸,就连头发都白了一半。
长公主与驸马亲自押着柔佳郡主来负荆请罪,但连赵家大门都进不去,就连皇后宫里,也以病体未愈为由拒绝接见他们一家。
明眼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