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和石磊在外等候多时才等来了邵芸琅,今夜本是李华值夜班,最近无事,他夜里就在山上搭的小棚子里睡觉。
没想到醒来就看到冲天的火光,等他跑过去已经晚了,大门根本进不去,正想从其他路上山时,就看到了几个黑衣人握着刀从树林里穿过去。
他自知不敌,连忙下山报案,没想到还是迟了,若不是有那位大人相救,邵二姑娘凶多吉少。
两人跪在邵芸琅面前认错,邵芸琅捧着一杯热茶慢慢喝着,听完两人的话也无动于衷。
这二人只是小有身手,又无人管束,对待差事也不上心,觉得邵芸琅在溪源庵里住着能出什么事?
邵芸琅也没责怪他们,那种情况,他们就是忠心护主,也打不过那五个匪徒。
“你们不必在这山脚住着了,我会让孙小福在城里给你们安排住处,该做什么会由孙小福吩咐你们,我给你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若是之后的差事还是办不好,你们就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吧。”
李华二人最近过得太好,差点忘了他们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郑重承诺:“姑娘放心,奴才一定将功赎罪。”
破晓时分,有女客的家人接到消息赶来,徐家来的最快,徐良美抱着母亲后怕不已。
得知邵芸琅救了他母亲,徐良美二话不说就给邵芸琅跪下了,“多谢姑娘救母之恩,来日必当报答!”
邵芸琅还是头一回见他跪的这么心甘情愿,心情极为舒畅,嘴上却说:“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徐母握着她的手说:“这可不是举手之劳,这份恩情我们永记于心。”
她给邵芸琅介绍她的儿子,“这是我儿,你见过的,徐衍,字良美。”
两人刚见完礼,武侯府的人也到了,来的是邵子瑜和李管家。
“二妹妹没事吧?”邵子瑜神色焦急地问,这件事已经在府里传开了,老侯爷连夜将大儿子大儿媳叫去问话,如今那二人还跪在望春园里。
邵芸琅不欲多说,只问:“兄长是来带我回府的,还是将我送往其他地方?”
邵子瑜面色尴尬,朝她作揖道:“好妹妹,你受此大难,家里人急得不行,赶紧跟我回家吧。”
李管家这时才开口说:“二姑娘请放心,侯爷让老奴来带您回去的,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邵芸琅似乎松了口气,柔弱地说:“那就好,今夜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们离开时,青夫人过来作别。
邵芸琅很想问她之后会去哪里,对方似乎心事重重,只说:“来日方长,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还有,我姓甑。”
邵芸琅坐上马车,脑海里回忆着朝廷中甑姓的官员,试图推测这位青夫人出身哪一家。
要说最熟悉的,还是如今不起眼的户部郎中甑祖贤,是邵承德的下属,本人没什么才干,但他有个儿子叫甑奎。
甑奎如今还是禁军中的一名小兵,但他将来会是杨钺的左膀右臂,甚至在杨钺死后,替代他成为新一任的大将军。
马车抵达武侯府外时天已经亮了,邵芸琅没有下车,门房拆了侧门的门槛让马车直接进入。
这个点,全府都醒了,三房大大小小全都聚集在望春园里。
邵承德与梁氏没有继续跪着,但他们这把年纪还被当着小辈的面训话,面上无光,恹恹地站在一旁。
这下子全家都知道,因为大夫人将二姑娘送去溪源庵,害她差点殒命的消息了。
“真是太可恶了,那溪源庵就在城外不远,哪来的宵小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杀人放火!”三老爷发自内心的愤怒。
“也不知道二姐姐吓坏了没有,她怎么还没来?”邵宛妍看看大房的几个人,心里有些替邵芸琅难过。
三夫人安抚她说:“别急,她肯定得先回紫兰苑梳洗,也让她好好歇一歇。”
就在这时,紫兰苑的青碧跑进来跪下说:“各位主子,二姑娘的腿烧伤了,人也发起烧来,之前一直忍着,奴婢斗胆过来问一声,能否给姑娘请个太医?”
邵承德第一个反对,“家里好几个郎中,没必要请太医,一点小伤瞎囔囔什么?”
老侯爷举起拐杖朝他敲去,愤怒地说:“那是你亲生女儿!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李管家……”
“老奴在。”
“快拿着我的名贴去请太医。”
“是。”
老侯爷起身往外走,其余人跟上后才发现他要去紫兰苑。
像三老爷这样的身份不方便去侄女闺房,便中途拐弯离开了,但走前交代三夫人,一会儿得补送上慰问品。
等进了紫兰苑,邵宛妍第一个冲进去,高声问道:“二姐姐,你伤得怎么样了?”
邵芸琅已经沐浴更衣过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上手一摸才发现发烧了,现在只想躺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看到一群人进来,她挪动了一下脚,还没下床就被老侯爷制止了。
“乱动什么,好好躺着!”老侯爷只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生闷气。
邵宛妍趴在床边大呼小叫起来:“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这会留疤吧?”
邵宛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