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小气,但他不会将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大皇子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这个名额没有也得有!”
“什么意思?”宋七和长戈同时问道。
“意思就是,如果大皇子给不出这个名额,杨家就得自己想办法弄到一个名额给胜出者。”
“这……大皇子好歹是嫡长子,不会这么没能耐吧?”
邵芸琅笑笑,大皇子或许有这个能耐,但是人家也许只是随口一说不想兑现呢?
“早知道我也上去了,这样就能帮到少爷了。”长戈后悔道。
“单打独斗,杨小爷不可能会输,就怕那些人联手先对付他。”
邵芸琅刚说完没多久,就有三名青年从三个方向围攻杨钺,只要拖住他,其他人就有机会了。
杨钺加快速度往上爬,他的轻功很好,抓住一根杆就能向上跳跃好几层,但他的对手也不差,紧追不舍。
一名青年拆下一根木棍,用力朝杨钺的双脚捅去,杨钺低头,频繁改变站立的位置,这一耽搁,左右两侧的人就追上来了。
左右夹击,杨钺双手不得不松开栏杆,一个旋转,一脚踢开了左边的竞争对手,然后稳稳落在柱子上,又朝右边的竞争对手挥出拳头。
二人打的激烈,杨钺脚下一痛,身体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往下倒去。
“啊……”所有人发出惊吓声,却见他换了个位置,双脚勾住柱子,人倒挂在上面,然后一手拍飞了下方捣乱的那个人。
他用力翻身上去,双手抓住柱子一撑,人又往上爬了一截,但追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每个参赛者都知道,必须把这个人打下去,他们才有希望赢。
“这太过分了,简直是以多欺少!”惜月愤愤不平地说道。
长戈和宋七也很愤怒,只有邵芸琅一直很平静,杨钺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凭什么带领军队与强敌抗衡?
时不时有人从灯塔上摔下来,武侯府为了尽可能减少伤亡,派了足够的人手在下面接应,掉下来的人都被接住了,没有发生伤亡。
大皇子脸色阴沉沉地盯着杨钺,四皇子见状,故意叹气道:“杨钺还是这么争强好胜,大皇兄好心想给别人一个机会,他却不肯。”
三皇子径自喝酒不参与讨论。
二皇子激动地给杨钺加油,闻言反驳道:“此言差矣,杨钺乃是性情中人,他武功高,今日这场比试格外精彩。”
“难道就不能是故意和大皇兄作对?”四皇子成功点燃了大皇子的怒火。
只有二皇子仿佛一点察觉不到,继续说:“他是个爽快的人,肯定不会是像四皇弟说的那样小肚鸡肠,不过四皇弟,你与杨钺不是好友吗?”
四皇子脸色僵硬了一瞬,继而笑着说:“是啊,可我和大皇兄是亲兄弟,亲疏有别。”
三皇子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低头沉思着,上回滕安之告诉他的消息难道是真的?看来周晁文和杨钺确实闹翻了。
周晁文真会这么蠢吗?他以前可是一直讨好杨钺的,怎么会舍得放手?
“快啊!就差一点了!”百姓们全都仰着头看上方,邵芸琅因为对比赛结果没什么悬念,时不时到处看看。
这一看还真被她看到了不少东西,有小偷混在人群里偷东西的,有淫贼故意轻薄女子的,还有一男一女抱起一个小男孩就往外跑的。
人太多,他们跑得不快,邵芸琅喊了一声:“大柱。”
宋七和长戈同时转头,邵芸琅指着人贩子逃走的方向说:“那边偷孩子的那对男女,去抓起来。”
宋七二话不说从窗户跳下去,踩着人头往外追,这一动静直接导致看比赛的观众集体回头看他。
长戈说了一句:“我也下去帮忙。”然后也跳窗离开了。
惜月和邵芸琅顿时也成了人群焦点,大家都很好奇,这间厢房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跳?
邵芸琅拉着惜月后退,两个叫花子一样的姑娘出现在这种高档酒楼里,还是杨钺定的包厢里,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然而她没看见,杨钺正盯着这边看,看了好几眼才认出邵芸琅来。
他浑身来劲了,在高塔上大显神威,故意守在离塔顶不远的地方,等着下方的人爬上来,然后再一个个踹下去。
“铛!”时间结束。
杨钺此时站在塔尖上,一手提着八仙过海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的人潮。
他今日穿着玄色锦袍,锦袍上有银线织就的云纹,衣摆与大红色的发带随风飘扬,让这位玉面小少爷多了几分气吞山河的气势来。
“这才是我认识的杨小将军啊。”邵芸琅扶着窗棂喃喃自语。
遥想当年,杨老夫人病逝后,杨钺匆匆从边关赶回来,她当时与后宫几位妃嫔一同去杨府祭奠,转身出去时正好瞧见杨钺骑着大马冲进来。
他一定是连夜赶回来的,铠甲上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头发凌乱,靴子也掉了一只,一冲进来那匹马就倒地口吐白沫了。
他随着马儿摔倒在地,被仆从搀扶起来,一步一踉跄地走进灵堂。
谁都能感受到他浑身笼罩着的悲戚,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