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凝重,摇了摇竹筒,里面是空的,他拔掉布条,凑近了闻一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是东西包的这么好,里面肯定是装重要东西的。
邵芸琅已经查看了那两样东西,玉佩质地不错,但也算不上贵重,荷包里除了一些铜板碎银,竟然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这面额的银票对于一个小丫鬟来说太多了。
“银票哪来的?”邵芸琅拔掉她嘴里的布团,将银票放在她面前。
梅红眼神闪烁,低头回答:“是大老爷赏我的,大老爷对我很好的。”
“撒谎,徐大老爷都快断气了吧,怎么还会有心情勾搭小丫鬟,而且徐家现在可不是他做主,他能随便拿出五十两银票?”
邵芸琅将银票放在鼻尖闻了闻,许多女子都会在荷包里放一些香料,这银票上也沾染了至少两种香料的味道。
“茉莉香,我记得你荷包里放着的是桂花香。”
梅红缩着脖子不肯承认,只说银票就是她的。
邵芸琅问孙小福,“那块肉里的毒查出来了吗?”
孙小福点头,“还挺波折,大多数大夫都看不出来,后来还是一个铃医告诉我,说是一种蛇毒,见血封喉,但名字就不知道了。”
“蛇毒?”宋七惊呼一声,去取了水灌进竹筒里,然后去隔壁捉了一只鸭子喂它喝水,没多久,那只鸭子就抽搐着倒地死亡了。
稀释过的毒尚且如此厉害,可见原来的毒性有多强。
他心惊肉跳地看着邵芸琅,难怪长戈要把他派来,居然有人要害这位姑娘。
他走过去捏着梅红的下巴,迫使她张口,举着竹筒说:“东西是你的,刚才的事情你也瞧见了,如果再不坦白,这竹筒里剩余的水你就自己喝了吧。”
“呜呜……”梅红惊恐地瞪着他,使命摇头,她不要喝,她不想死。
宋七松开口,恶狠狠地问:“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说,我说!”梅红瘫软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断断续续地说:“是……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给我的,东西是她给我的,让我带进溪源庵,下进……下进肉食。”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一定会去买肉的?”邵芸琅不解的是这一点,这毒下的太准了。
梅红缩着身体,哭着说:“是她教我的,说庵里的师太们肯定不吃肉,让我将竹筒里的东西灌进肉里,我问她里面是什么,她不肯说。”
“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就敢下毒害人?”孙小福也惊呆了,他不是好人,可也不敢做这种杀人的事情。
“去买肉食的也不止我一家,而你又是如何知道对方要害的是我?”
梅红又开始撒谎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就是按照她的说法做的,其他的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不知道要害谁。”
邵芸琅仔细想了前因后果,大致推测出了事情真相。
想害她的人知道她在溪源庵,知道那里头大致的情况,猜到她会让人去买肉,把毒下在食材里是最方便的,而且很难查出来是谁做的。
这个梅红与她毫无交集,今天她一走,官府也很难怀疑到她头上,对方想的真周到。
但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比如这块肉可能被别人买去,可能她那天没买肉,对方却不管不顾还是做了,这种行事风格她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柔佳郡主。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那天我去溪源庵接我家夫人,在山脚下碰到了一辆马车,有个带面纱的女子向我问路,给我了一块碎银,我就跟她多说了两句。
然后……然后不知道怎么说起了溪源庵,她说她有个仇人在庵里,想教训教训她,让我想办法将竹筒里的药弄进对方的食物里。
我说我不认识是哪个,她说容易,就是里面最年轻最美貌的那个……”
她抬头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邵芸琅,确实很年轻很漂亮,但她之前并没有见过她。
“我跟庵里的师太打听你的情况,知道你住在最顶上的院子里,知道你的丫鬟想买新鲜食材,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直接将毒下在了厨房的肉食里,你不怕那天我没让丫鬟去买肉?不怕是别人买了去?”
“我……我偷偷躲在一边看着的,如果被别人买去,我就故意撞上去,把肉弄脏了,大不了赔点钱。”
“原来如此,原来你看到是我的丫鬟买走了肉啊,那你没看到我死就不害怕?”
梅红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知道那是毒药,我以为只是泻药之类的,看到你们没事我还松了口气,要是你们出事了我会良心不安的。”
当时她还想,这五十两真好赚,对方花这么多钱,搞这么麻烦,原来只是玩过家家,真没意思。
“原来你也有良心啊!”邵芸琅感慨道,“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戴面纱的女子有何特征?”
梅红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她应该很年轻,讲一口官话,穿着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气势很足,那马车也十分豪华,当时马车里还有别人,我听到了咳嗽声,也是个年轻女子,哦对了,那女子眉骨上有一颗痣,就……就这些了。
知道的我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