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下午都没出门,午饭一口没吃,连喝水都要先用银簪试毒。
杨钺在山里转了一圈,打到了两只野兔一头野羊,溪源庵近在咫尺,但他最终还是没过去,也没去山里的小木屋,让人抬着猎物下山了。
在山下遇到了孙小福,他身边跟着三个壮汉,每个人提着一个小包裹,眼神狐疑地看着附近。
这人说是大户人家买了他们做护卫,可这荒野里能有什么大户人家?
“哒哒哒”的马蹄声靠近他们,孙小福忙带人避到路边,低头等贵人过去。
结果那匹马直接停在孙小福面前,马鼻子里喷出来的气喷在孙小福脸上,他无助地抬头瞄了一眼马背上的人。
常年混迹顺兴赌坊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杨小爷?孙小福膝盖一软跪下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杨钺打量着他,温和地说:“我好像见过你,你是不是顺兴赌坊的常客?”
“是……是,杨小爷好记性。”孙小福有些惊喜。
“最近怎么没在赌坊看到你了?”
孙小福脸上喜忧参半,没想到杨小爷竟然会记住他这个小人物,忙回答说:“小人改邪归正了,如今在替贵人办事。”
“哦?哪个贵人?”
孙小福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对方也不在意,又问:“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这三个是何人?看着不像是良民的样子。”
三名壮仆早跟着跪下了,其中一人腹诽道:少爷将我送出去,难道就是因为我长得不像好人?
“他们是……是我买的仆从。”
“仆从啊……眼光不错。”杨钺夸了一句,尬聊结束,然后拉着缰绳走了。
第二天,孙小福又扮做妇人进了溪源庵,没想到这回是那个貌美的丫鬟在门口等他。
孙小福红着脸将一篮子果子递过去,还好心地问:“这果子有些重,要不要奴家帮姑娘提上去?”
“好啊。”惜月将他带回院子,关上门后去取了那块有毒的肉交给他,“赶紧找个大夫验一验,这块肉有毒。”
孙小福吓了一跳,“怎么会有毒?”
“这是昨日午时买来的肉,傍晚我再去买食材,那云山师父就不肯卖了,说是没有了,也不见心虚的样子,姑娘怀疑这肉是被别人动过手脚的,害得我们现在都不敢单独吃饭。”
孙小福没想到住在庵堂里还能发生这种事,将肉塞进袖子里,又递给她一枚哨子,“按姑娘的吩咐,昨日我买了三名壮仆,就住在山脚下有篱笆墙的那户小院里,他们每日轮流上山,你们若是要找人帮忙就吹哨子,他们听到哨子声就会赶来。”
惜月高兴地说:“没想到你这么能干,我会跟姑娘说的,不过你买的人可靠吗?能打吗?”
孙小福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听到美人的夸赞更是飘飘欲仙,嘿嘿笑道:“你放心,我考校过他们功夫的,应付普通人绝对没问题。”
这时候有人敲门,孙小福心虚地退后几步,有种被人抓奸的错觉,看着惜月去开门,低着头跟在她身后。
“云起师姐。”惜月看到门外的人甜甜地叫了一声。
云起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妇人,板着脸说:“东西送到了就赶紧离开,可别成天盯着小姑娘行骗。”
孙小福解释道:“师父放心,奴家不敢的,这就走了。”
看着她脚步轻快地下台阶,云起皱着眉说:“以后别跟这粗野妇人多说话,她看起来可不像个好人。”
惜月拉住她的手一起下去,什么话好听说什么,作为从小培养伺候人的丫鬟,惜月恭维人很有一套,比邵芸琅更得这庵里的人喜欢。
邵芸琅做完早课,和惜月一起走到放生池的位置,说了一会儿话后又碰到了徐母。
邵芸琅下意识朝墙头看去,并没有看到徐良美。
徐母下意识解释说:“我儿今日没来,我只是过来透透气的。”说完觉得不妥,尴尬地撩了一下额发。
邵芸琅屈膝行了一礼,柔声说:“小女芸琅,还未请教夫人贵姓。”
“我夫家姓徐,你唤我徐李氏即可。”
邵芸琅笑着说:“李伯母,不知您在这溪源庵里住了多久?”
“好几个年头了,这山里清静,可以让人忘记世俗烦忧,但确实不适合你们这样的小姑娘。”徐母也不问她为什么会来这里,总归不会是好事。
邵芸琅露出一丝落寞,叹了口气,“我只是一庶女,生母早逝,与其在家中受嫡母蹉跎,还不如在此地了此残生。”
徐母看到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们,她太明白没有父母疼爱的女儿家会过得有多艰难了。
她心疼地说:“你还小呢,未来有无限可能,可不能说这样的丧气话。”
邵芸琅撇开脸擦了擦眼角,尴尬地说:“让您见笑了,不知有空时可否去您那儿说说话?”
“自然可以,不过我明日就下山了,你若有事可以找庵里的云起师太,她为人不错。”
“云起师姐确实是个仁慈之人,我很感激她,厨房的云山师姐也不错,昨日还卖了我一小块肉。”邵芸琅说完立即捂着嘴巴,紧张地看看四周。
徐母笑道:“别紧张,这在庵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