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的队伍先入场,女队这边珍雅公主一出场就博得了满堂喝彩。
“没想到西凉公主如此美貌,不知便宜了哪位皇子。”
“倒也不见得一定嫁给皇子。”
“西凉的马果真都是好马啊,这么一比,我们大庆气势上就弱了许多。”
“快看,杨六郎带人入场了。”
杨钺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绣金边的胡服,手腕和腰带也是金色的,用红绳扎着高马尾,肩膀上扛着马球棍,骑着枣红色的大马高调进场。
许多姑娘妇人是冲着他来的,哪怕明知他不着调,就冲着这张脸这张扬的笑容,大家也爱看。
“人西凉那边个个是膘肥体壮的勇士,咱们这边就上来这么几个小白脸,怎么打啊?”
“怨不得杨六郎,那是东辽使臣硬推出去的,安的什么心谁不晓得。”
“话说那个东辽使臣的案子有进展了没有?”
“这哪知道?大理寺也不能对外公布啊,不过那人被割喉而死,凶手定然是个武林高手。”
“这样的高手要是请来打比赛该多好?杨钺昨天还在床上躺着嗷嗷叫呢,今天这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哼,这不叫意气风发,这叫搔首弄姿。”
“哟,快看,女队进场了。”
“最前头那个穿青翠色胡服的少女是谁?邵家大姑娘受伤后谁带队?”
“那是邵家二姑娘,听说是大房的庶出。”
“怎么弄了这么个玩意?武侯府就没别人了?”
“她后面跟着那个戴着金色步摇的就是邵家三姑娘,一门双杰呢!”
“别是一门双熊就好,这几个娇生惯养的千金能比得过西凉公主那几个健壮的侍女?”
两队站在一起,西凉侍女的体积是贵女的两倍,胳膊都比她们腿粗,这样的比赛任何人见了都觉得不会有悬念了。
等皇帝和皇后一起亲临,鼓声响,有人高喊:“比赛开始……有请大庆镇国大将军第六子杨钺与西凉哈莫奇将军进行猜球。”
这是要定谁先开球,马球赛是三轮两胜制,每轮的时间是两刻钟。
杨钺赢了第一场开球的机会,将马球高高抛起,人跳到马背上用力挥杆,将马球击出老远。
“好!”众人欢呼,别看杨钺长得俊俏,这一杆打的确实好。
“驾!……”双方队伍开始争球,西凉人一看就是蛮横型,不是用马去撞对手的马,就是用球杆去敲对手的马腿。
大庆这边刚开赛就毁了两匹好马,观众愤愤不平,“这西凉蛮子太过分了,欺负我们守规矩呢!”
女眷们看得更是一惊一乍的,邵家的位置在看台正中间,左边是首辅谢家的女眷,右边是几位尚书府的女眷。
兵部尚书夫人探过头来对梁氏说:“先前还觉得你家宛卿大意失荆州,少了个立功的机会,现在看来,还是她幸运,这比赛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梁氏捂着胸口假意拍了拍,“可不是,这瞧着让人心慌,不过我家宛卿是个倔的,要不是实在起不来,肯定还是要上场的,这不,自己来不了,就让妹妹来替她圆梦。”
谢家大夫人手里抱着暖炉,阴恻恻地说:“这看着更像是将亲妹妹推入火坑啊!”
谢灵之坐在母亲身边,优雅娴静地看着赛场,她的帖子还没送出去就听说邵芸琅要替她姐姐上场打球,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邵芸琅会赢。
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她笑着说:“母亲,您说的不对,我赌大庆的队伍会赢。”
梁氏礼貌性地冲谢灵之笑笑,“谢姑娘心地真好。”
杨钺立即安排人换马,然后对四名队员说:“别自顾清高了,再温柔下去我们就要被北凉人当猴耍了。”
对面哈莫奇笑得格外大声,嚣张地朝杨钺比划了个鄙夷的手势,杨钺叹了口气,驱使着马儿上前,手里的球棍突然往前一伸,抵在哈莫奇的胸口上。
他笑了笑,“不要急,小爷这就来领教领教你们的野蛮打法。”
大庆打马球自有一套规矩,但这套规矩西凉人不用,因此,邵宛卿如果带着人上场也只有挨打的份。
杨钺的四名队员武功都不弱,而且还都是和他玩在一起的,最擅长的打法是流氓打法。
也就是,他们很擅长制造混乱,别人打他们的马腿,他就拿鞭炮炸了人家的马尾,别人敲他们的手脚,他们就能往对方的马眼睛洒辣椒粉。
别人跟你比狠,你可以跟别人比无赖啊。
看台上唏嘘声不断,但看到杨钺将球打进洞里,观众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各进一个球,看这样子,西凉想赢也没那么容易啊!”
“哈哈哈哈!这种比赛还真得杨六郎这种人才行,打的真他娘解气!”
“就是,西凉人不要脸,我们就比他们更不要脸!”
但也有些老大人不这么认为,“我们大庆乃礼仪之邦,如何能这般无赖,太丢人了!”
武侯今日也坐在看台上,他一会儿还得给两个孙女呐喊助威,听到这位大学士的言论,反驳道:“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