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喉结滚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要从这张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时间长到让邵宛妍觉得他有意冒犯。
邵宛妍冲过来拉开邵芸琅,“二姐姐,你与他说这么多话作甚,这种人不要理他。”
她没听清邵芸琅跟杨钺的谈话,只当他们是为了刚才的事情争论。
邵芸琅甜甜地笑着,“杨小爷,祝你马到成功!”
杨钺跟见了鬼一样调头就跑,邵宛妍冷哼道:“看吧,真是没礼貌的臭小子!”
“走吧,我们也回去了。”
她们出来的时间太长,梁氏派人出来寻找,见到两人低声训斥:“怎么出去那么久?这里是皇宫,谨言慎行!”
两人忙回到座位上,邵芸琅特意瞥了一眼邵宛卿,见她握着一杯茶发呆,对面那位珍雅公主则无聊地撑着下巴看歌舞,兴致缺缺的模样。
邵宛妍偷偷挪过来,小声说:“二姐姐,你可千万别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
邵芸琅点点头,“我知道。”
她还想说什么,被三夫人飞了一记眼刀立即乖乖坐好。
邵芸琅与三夫人视线相对,微微一笑,对方也冲她善意地笑笑。
“早就听闻珍雅公主不仅美貌,舞技也很出众,不知今日有没有荣幸欣赏到公主的舞姿?”长公主起身走到珍雅公主身边,手里的玉杯装着此次西凉进贡的葡萄酒。
珍雅公主与她碰杯,一口饮下杯中酒,伸手指向邵宛卿这边,“这里坐着如此多大庆贵女,想必个个多才多艺,不知可有人愿意与本公主共舞?”
长公主正要推脱,她女儿已经站起来了,“好啊,干坐着吃喝也没甚意思,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
“这孩子……”长公主一脸无奈地对皇后说:“娘娘,不如就让这些女孩子们自己玩玩吧,许久没听谢三姑娘的琴了,甚是想念。”
谢三姑娘谢灵之,京城双姝的另一位,美貌与邵宛卿不相上下,才华横溢,她从小到大做的诗都已经能集成诗册了。
据说她从小就得谢首辅亲自教导,写出的文章连文阁大学士也夸赞不已。
她的棋艺更加出神入化,就连棋艺高超的终南居士也曾败在她手里。
长公主说想听她弹琴,这里还有个典故,三年前的赏花宴,谢灵之第一次当众抚琴,技惊四座,旁人只知道她棋下的好,却不知她琴也弹的好。
从那以后,谢灵之就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直到邵宛卿逐渐崭露头角,才有了如今的京城双姝。
谢灵之站起来,朝皇后与长公主行礼,“怕要让长公主失望了,灵之昨日伤了手,弹不了琴。”
她伸出右手,果然包着纱布,隐隐有些血色。
长公主心疼地问:“怎么伤到的?你的手如此娇贵,怎能受伤?下人是怎么照看的?”
谢灵之不在意地笑笑,“与她们无关,近来在学雕刻,学艺不精,让您见笑了。”
长公主又安慰了一番,连皇后也赏了两瓶膏药,这才放过她。
世家女子自小学艺,不限于琴棋书画,有才华的女子也不少,柔佳郡主欺珍雅是外族人,提议玩击鼓传花。
“鼓停时花在谁手上就得作一首诗,做得好的有赏,做不好的就罚酒三杯,如何?”
皇后娘娘下首的乔贵妃一脸兴致地补充:“倒也不必拘泥于作诗,有什么才艺尽可施展,赏赐之物就由我们长辈来出,至于惩罚……都是小女孩,酒喝多了不好,就罚讲个笑话吧。”
这番气氛融洽,皇后也没反对,让人备好了东西,又将十岁以上的未婚女子都挪了出来,在殿上围了一圈。
“二姐姐,我好紧张啊,你呢?”邵宛妍身边坐着邵芸琅,两人身份相当,与邵家两位嫡女隔了几个位子。
“四妹妹多才多艺还怕这个?”邵芸琅还在犹豫,如果一会儿花传到她这里了,她是装傻充愣呢还是正常发挥呢。
不过输了得讲笑话,她可不会讲笑话。
珍雅公主高兴极了,“这个好玩,快开始吧。”
击鼓的是一名小太监,眼睛绑着红布,那朵绢花是乔贵妃从头上摘下来的,还说最后谁的才艺最好就送给谁做添头。
“咚咚咚……”鼓声响,绢花从珍雅公主手里传向柔佳郡主。
这宫里没有适龄的公主,大的已嫁人,小的又还小,因此这几年柔佳郡主在宫里颇受宠。
鼓声停,绢花到了御史大夫家的姑娘手中,她起身作了一首诗,不太出彩但也不差。
第二轮,绢花到了柔佳郡主手中时鼓声停了。
邵芸琅偷偷看了小太监身旁的宫女一眼,这作弊作的也太明显了。
柔佳郡主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正好,昨日学了一段剑舞,只学了一半,就在此献丑了。”
珍雅公主也站起来说:“既然都是跳舞,那一起如何?”
“好啊。”两人视线相撞,擦出激烈的火花。
邵芸琅闲适地欣赏着两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跳舞,柔佳郡主的剑舞颇有力道,珍雅公主的胡旋舞曼妙多姿,不相上下,让人大饱眼福啊!
邵芸琅见过太多优秀的女子施展才艺,前世后宫里的妃嫔们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