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安之得到消息就过来了,这位小少爷是主子要拉拢的人,来他的场地玩从来都是好好伺候着的,否则哪来的十赌十赢。
“听说杨小爷有事寻我,可是在这里玩的不痛快?”滕安之里握着一把折扇,穿着蓝白锦衣,头戴幞巾,看起来更像书院的书生,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杨钺打量了他一眼,谁能想到这位在京城黑市占据一席之位的滕五爷竟然是个读书人,斯斯文文的。
他后来从三皇子派系中脱离出来,随自己远赴边关,一直在自己身边当军师,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滕安之觉得这位小少爷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像是在怀念什么,难道他长得像他某位故人?
而且几日不见,这位小少爷气质大变,不单单是穿着打扮上的改变,连眼神都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杨钺回神,端着茶杯低下头,掩盖了心中的感慨之情,对他说:“今日找五爷来是有笔买卖想跟你做。”
滕安之道:“您还是喊我滕五就好,这么客气我有些不习惯。”
杨钺抬头看他,认真地说:“五爷是在替三皇子办事吧?外人都说三皇子破案如神,可这其中有多少是五爷帮忙出谋划策的呢?”
滕安之笑看着他,反问道:“杨小爷什么时候也关心这些事情了,难道说杨家准备站队了?”
“站队倒不至于,但也许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腾安之惊奇地看着他,短短几日不见,那个只会斗鸡走狗的杨六郎也开始涉政了?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杨家的意思?
如果杨家真的打算参与夺嫡,难道不更应该选两位嫡出的皇子吗?三皇子既不占嫡也不占长,何德何能与杨家结盟?
“这话我可不敢接,我不过是个平民百姓,与杨小爷这般人物是不能比的,至于我的目标也是人人都能看透的,无非是管好这一亩三分地的生意罢了。”
“那在商言商,我们来做笔生意吧。”
“杨小爷说说看,生意上的事情我肯定会好好斟酌的。”
杨钺起身走到窗边,搭着窗棂看下方赌场的热闹,从这个角度,他才发现坐在赌桌上的人是何等疯癫。
他说:“皇上六十大寿快到了,万朝来贺,到时候京城客商云集,我想要二十匹西域宝马,价格好商量。”
滕安之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问:“杨小爷自家就有马场,好马肯定也有,怎么会想要从外头买马?难道说这二十匹宝马非得是汗血宝马级别的?”
马是非常重要的军需,杨家的马场有朝廷的官员管着,每一匹马的进出都有记录,杨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偷偷运出二十匹马,而且,他只要好马。
腾安之这个人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杨钺知道他与西域商人有生意往来,二十匹马对他来说并不难。
“这你别管,酬金可以任由你开,条件是,这二十匹马必须在除夕前到位,你可以直接让人将马送到我别庄。”
腾安之仔细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弊,和杨小爷做生意可不能当做一笔简单的生意,弄不好也许会是个大坑。
不过眼前的少年看他的眼神格外亲厚,不像要算计他的样子。
“离除夕不过一个多月了,时间有些赶,不过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杨钺丢了一个黑色布袋给他,沉甸甸的,“这是定金。”
滕安之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十锭金子,一千两金,做定金足够了。
他很好奇,这位小少爷真的有这丰厚的小金库?别是从家里偷拿的吧?
“定金已收,概不退回,杨小爷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自然。”杨钺虽然很想和他把酒言欢,可是现在两人的关系远没到这一步,于是起身告辞。
滕安之送他下楼,正好看到一个青年在跟掌柜打听他,于是停下脚步问:“在下滕五,不知这位客人寻我何有何事?”
眼前的青年明显是哪家的小厮,穿着布衣,神色拘谨,见到他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好奇地打量他的脸。
这种目光他见多了,谁都以为滕五爷是个身高体壮的大汉,没想到是个白面书生,会怀疑很正常。
掌柜与他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五爷。”
青年局促地低下头,退后一步作揖说:“五爷见谅,是小人没见过世面,无意冒犯。”
滕安之摆摆手表示无妨,“你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我家……我家公子想要一支马球棍,听说在您这,所以派小人来问问,您要出多少价钱肯卖。”
能被特意询问的马球棍必然不是凡品,而滕安之手上确实有这么一支马球棍,可他还未将消息散播出去,谁如此神通广大,竟然先得知消息了。
“不知你家公子贵姓?”
“恕小人不能告之。”
来黑市买东西的会隐瞒身份很正常,滕安之也不强求,不过他那支马球棍可是女子所用,难道是哪家公子买来献给心上人的?
杨钺听了一耳朵,总觉得这件事有些熟悉,接下来最引人注目的事情就是年底皇帝大寿,到时候西凉国会提出与大庆来一场马球赛。
前世他是男队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