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岚,你是在威胁我吗?”
宋晓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扣紧门扉的指尖泛着白,一字一顿地说道。
“原先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历练的安全罢了,”陈岚低低地笑起来,“却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一天,宋晓,你敢拿他冒险吗?”
段锦行不仅仅是剑宗的二师兄,对于宋晓而言,他更像是一个亲哥哥。此时,段锦行应该正在剑宗的附属宗门执行任务。
面对宋晓的沉默,陈岚更是得意地扬起嘴角,道:“我今天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如今却能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什么意思?”
“一年前,宗主派遣宗门任务时就是我和段锦行一起去的,我有幸误入鬼修的洞府,得到了一门诅咒秘法。”
陈岚说着顿了顿,抬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样东西,光芒一闪而过,再次出现的是一个宫灯样式的,小巧精致的灯盏,八角微翘,玉石质地莹润,最特别是其中的一角上系着一个平安符。
灯盏内,一缕灯火将息未息。
“二师兄的命灯!”
宋晓心下一紧,那个平安符是她花了一年时间去佛修圣地求来的,亲手挂上去。
她伸手就要去抢,陈岚却后退一步死死握住,道:“我就知道你这女人绝情得很,来之前就去把段锦行的命灯偷了出来。”
“陈岚你有病吗!这件事和我二师兄有何关系!”
“那顾惊霜是不是也有病!”陈岚却破口大骂,眼白部分布满血丝,“这整件事和他有屁的关系,需要他来主持公道?不就是他妈和你有奸情吗!”
“宋晓,你别装得纯情,说是不让我碰,天晓得你是怎么勾搭上那个顾惊霜的,还什么太上长老?”
“我和太上长老只是第一次见面罢了。”宋晓拧着眉说。
身后,衣柜门轻轻被扣响,宋晓隐约能感受到男人过分担忧的心情,她只是后退几步按在上面。
“我能解决。”
说罢,宋晓看向面容扭曲的陈岚,顿了顿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偷命灯不是件小事,明日事了,哪怕是宗主都不会放过你。”
命灯不仅仅只是代表弟子的身体状况,更是融入了一缕神魂和精血作为最后的依傍,若是命灯摧毁,对本人影响甚大。
“我当然知道!若不是宗主和吴月那贱人合谋害我,我至于如此吗!”
陈岚反手摸出一把匕首,在握住命灯的手腕上狠狠一划,鲜血直接汩汩涌出,吃痛之下不由得松开了手。
宋晓眼疾手快地接住后,却发现命灯中的灯火更加微弱了,好似风一吹就能熄灭,再看陈岚时,他手腕上刚割出的伤口却在迅速愈合。
“那个诅咒被我下在了段锦行的身上,所有我受的伤都会转嫁给他,最后用他的生命力弥补我。”
陈岚笑得恶劣:“宋晓,今日你捅在我身上的剑,可能就是杀害段锦行的一部分。”
宋晓顿了顿,冷声道:“……我知道了,明日我会保下你。”
“还有,”陈岚忽然打断,视线在宋晓身上逡巡着,“你已经筑基后期了吧,宋晓,我要你和我结成道侣。”
陈岚顿了顿,邪气地笑道:“也不对,现在也不需要这么麻烦了。我要你当我采阴补阳的双修对象,否则你的二师兄是什么下场,我也不敢保证。”
“可以。”宋晓将段锦行的命灯护好,抬手指向门外,“现在,滚。”
仿佛看着掌心间的玩物,陈岚感觉整个身体都舒畅起来,大笑着转身,雨噼里啪啦地拍击着地面,都挡不住他过分放肆的嘲笑。
房内,宋晓才刚打开衣柜门,却被顾惊霜一手拉了进去,她的头被迫按在男人的胸膛下,隔着胸腔的是剧烈跳动的心脏。
“宋晓,你疯了吗?!”
“没有,”宋晓说着,抿唇时唇瓣颤抖着,她的指尖扣住顾惊霜的衣角,“可以让我靠一下吗,阁下。”
“一下就好……”
密密麻麻的疼泛上心口,顾惊霜苍白的指尖勾过她的发间,正要说话时,宋晓却猛地松开了手。
“那个杀千刀的混蛋,还真以为我会就范吗?”脆弱和疲惫好似一闪而过般,宋晓满血复活地叉着腰,气急败坏地说着。
她一手把顾惊霜拉出来,再捧着命灯来到他的面前,腆着笑脸道:“阁下阁下,您帮忙看看这命灯吧。”
心口涌上的气息戛然而止,顾惊霜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视线瞟了眼。
“的确是诅咒,我对鬼修一道并不精通——”
“好的我知道了。”宋晓不意外迅速说着,从一旁拿起两把伞,将其中一把丢给他,“既然如此,我便先去寂灭峰一趟,阁下也快些离开吧。”
少女抬手将命灯收进储物袋,撑开油纸伞披着夜色和雨,跑了出去。
“……不过只是个小诅咒。”
顾惊霜把最后半句话说完,早已看不到宋晓的背影了,虽然知道她这是心慌则乱,但是——
顾惊霜:好气啊,我就不值得你停留再多一两秒吗?!
抬眼时已经能看见了天际线泛着鱼肚白了,距离寂灭峰也还有些距离,宋晓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