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主殿依旧是十里红妆,依稀还能见着大婚时候的喜庆,可吴靖此时却有些头疼地看着殿下的一幕。
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宋晓,现在正被强迫着按住肩膀,死死地跪在地上,首席弟子陈岚昏迷不醒,此时还躺在席子上接受紧急疗伤,不停在一旁告状惹人烦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爹,这种人你怎么能轻饶!”
吴月不依不饶地说着:“你帮着她操办婚事,帮助她完成道侣仪式,可宋晓这人不仅和他人通奸逃婚,甚至把大师兄打伤了!”
“这等无情无义,冷心冷情的败类必须要严惩!”
吴靖被她喊得更加头疼了,视线落到宋晓身上,思忖道:“你先等等,这事情还没个定数。宋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的确打伤了陈岚,但他若不是和吴月在大婚前通奸被我发现,我何至于此?”
吴月向来荒唐,比之宋晓,简直是声名狼藉,两厢一对比,吴月的话不会有任何可信度。
这点吴月她自己也知道,只得继续死皮赖脸地撒泼,给吴靖说:“爹,你快点给她定罪啊!”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还会不会出现呢……”吴靖低喃着,心中也有些举棋不定,先不说宋晓背后的那位是否会出现,单是宋晓自身的天赋也更是一等一的好。
“爹——”
耐不住吴月的软磨硬泡,吴靖只得先把这祖宗安抚下来,反正宋晓向来懂事,先关押起来之后,让吴月教训教训撒口气,然后放了就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宋晓——这次你不仅让整个剑宗成为了修真界的笑话,更是打伤同门,现在将你先行关押,事后发落。”
宋晓轻笑一声,朗声道:“那您要不要先看看,您的宗门首席怀里还有您女儿的肚兜呢!”
“放肆!”
宋晓挣扎着起来,却被死死按住,根本动弹不得,巨大的威压几乎要碾碎了她的内脏。
而大殿上,吴月讨好地给吴靖按着肩膀,落下来的视线恶毒而阴狠。
事情已成定局,吴靖也准备着手处理流言的问题,可恰在此时——
“本座难得下寂灭峰一次,倒是看了出好戏。”
殿外,顾惊霜一袭玄色长袍,凌空踏虚,一步步仿佛从云端走来,抬眼之间凛冽的视线落到宗主的身上。
“太,太上长老……”
顾惊霜被誉为一剑真君,相传他不论对谁都只需要出一剑即可断人生死,杀伐之气甚重,剑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直到后来他成为了剑宗的太上长老后,才一直在寂灭峰上修炼。
吴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想到刚刚的担忧竟然成真了,顾惊霜隔了这么些年,居然还真的要继续护着宋晓。
念此他连忙行礼,正要说话时,却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气势压来,和他借着修为高压迫宋晓时一样的手段。
双腿不自觉地在威压下颤抖着,吴靖苦笑一声:“请太上长老宽恕……”
顾惊霜从大殿门口向内走入,宋晓下意识回过头看去,他有着过分清冷的眉眼,但逆着光时却又染上了暖意。
宋晓愣了愣,看着那下颌线的弧度和落满光的眼睛,忽然道——
“太上长老。”
“您和我奸夫长得好像。”
闻言,顾惊霜一个踉跄,但立刻咳嗽两声,冷声道:“休得胡说!”
主殿内,一片鸦雀无声……
一旁终于昏迷中苏醒的陈岚倒是听到了这句,他艰难地抬起手,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喊道:“就是这个贱人和别人通奸,才害我如此,她奸夫都来了!”
吴靖抹了把汗,问题是这不管是真是假,他们哪敢置喙顾惊霜啊!
瞧着顾惊霜那冰冷的眼神,宋晓也不敢再发话了,讪讪地闭上了嘴。
“通奸之事,不若查查吴月和陈岚的往来,至于打伤同门,剑宗首席为金丹期,居然被筑基期的一介女子伤至如此地步。”
顾惊霜说着,抬眼看向吴靖,言语之间多了些讽刺:“剑宗难道落魄到首席弟子也如此不堪了吗?”
“这,这其中定有误会……”
吴靖尴尬地笑了两声。
“明日午时,若没有本座能接受的解释,明年来日便让你的女儿去你坟前守孝吧。”
过于平淡的话语却凝聚着骇人的杀意,顾惊霜这人杀性极重,吴靖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慌忙地应答下来。
说罢,顾惊霜看向宋晓,微微拧起眉,却不再说什么,一挥袖转身便走,只是行走之间脚步略显仓促。
“太上长老,请您稍等——”
宋晓见此勉强地爬起来,小跑着追了上去,顾惊霜的脚步也似乎慢下来。
宋晓大喜,连忙小心翼翼地跟在了他的身后,道:“今日之事,晚辈多谢太上长老的恩情。”
顾惊霜依旧冷淡,甚至连眼神都未曾给予一个,只道:“无碍。”
“太上长老,您真的不是那个自称是我奸夫的人吗?”
“本座不是。”顾惊霜闻言,指尖微颤,面上却越来越冷了。
“哦,可是您的下颌线和眼睛真的很像,”宋晓有些失望,“不过,太上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