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当头,反而激发了王辰的求生本能。
“管你是人是鬼,先打了再说!”
他低喝一声,左腿斜向里快速迈出,随即右脚内扣,踏动间重心连续转换,是为摆扣步。
三步踏出,拉开了一个身位。
期间他的左臂肩肘下沉,横在肋间,右手向上一翻,一式单掌开碑顺势拍出,直奔对方面门,想要以攻代守,劈开对方。
无论是强行扭转身体的本事,还是匆忙间闪身击打的手段,看似无华,实则凝聚着王辰多年习武的成果,绝非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掌随身动,手臂在转身的惯性带动下,速度极快,隐约带着轻微的破风声,势大力沉,眼看就要拍在女子的头上。
可就在下一刻,他挥动的手臂陡然一颤,伴随着口中发出的惊呼,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混乱,进攻的节奏瞬间被打断,整个人险些栽倒在地。
之前他始终没直面过女子,虽心有恐惧却没有直观感受。
此刻女子站的笔直,一动不动,王辰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
只见那散落的黑发中探着一张惨白的面孔,面皮犹如泡发后晒干的白纸,皱皱巴巴的,细长的脖子微侧,黑洞洞的双眼直直地对着王辰,仿佛在盯盯地望着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王辰的视线,女子那如黑笔勾勒出的嘴巴逐渐上挑,状似微笑,样子说不出的诡异邪性。
王辰看的头皮发麻,片刻愣神后猛然看向自己带来的大黑袋子。
此时袋口大开,原本装在里面的一对纸人已然不翼而飞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毫无预兆的涌来,将他整个人轰得向房间内极速倒飞,一头撞在墙壁上,瞬间昏死过去,迷蒙间一片漆黑。
“嘶,好疼...”
昏暗的火光,映照在漆黑的墙壁上,一扇破烂的黑色木门,一盏嵌在墙壁上的油灯,一个纯黑色柜子,从左至右占据了整面墙壁,这就是王辰睁开眼看到的全部,此时他正靠墙坐在地上,对面就是那扇黑色木门。
他揉了揉自己苍白的脸,心中暗道:“有道是,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可我当时并没有画,怎个会这样?”
想着他抬脚踢开一旁的大黑包,自言自语道:“那鬼东西就差没骑我身上了,说好的绕着走呢...”
又休息了一会儿,王辰晃了晃脑袋,扶着墙壁缓缓起身,好在他的身体素质超越常人,此刻除了头脑有些昏沉,行动却是已经没了大碍。
转目四顾,将房间尽收眼底,他揉着太阳穴又在房间中仔细转了两圈,没发现任何异常,柜子内上下两层,空空如也,房间空空荡荡,也没有发现摄像头之类的物件。
行至门前,他皱着眉头盯了片刻,微微摇头又向后退了几步,靠墙盘膝而坐,此刻他的头脑已经恢复清明,却很快又被各种疑惑填满。
“不对啊,先不说我从来没犯过什么忌讳,就说这纸人,纸人不点睛,没有精气神,肉身灵气亦不存,这都能上了身,啥道行啊?况且这都什么年代了,师傅不是说这些东西早就不得见了么?可若说不是撞邪,那突然消失的纸人,瞬移的女人,还有最后那股非人的力量,又该如何解释?现在连环境都发生了变化...”
王辰双眼紧盯着房门,将前后经过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虽仍觉得匪夷所思,却也只能暗叹一声:“恐非人力所及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不断回想着自己的平生所闻,想确定对方的路数,也好琢磨个解决的办法,然而想了半天,他发现自己从没听过类似的传说,也从没看过相关的记载,解决的办法自然也无从得知了。
思来想去毫无头绪令他有些焦急,过了许久他才深出一口气,挺直身体,以口问心:“竟然险些乱了心境,我自幼修行,虽未得偿大道,却也观得道藏三千,身具三宝,纵使鬼魅又如何?况且恐惧令人失智,只会让情况更糟,师傅说过,心静方可入念神,自有一法破乾坤!”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吱...嘎!”
一声轻响将王辰拉回现实,他骤然全身绷紧,猛然抬头望去。
此时房门大开,外面空无一人。
视线继续延伸,对面的房门同样敞开着,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对面空荡荡的房间。
忽然,从对面门框边缘探出小半张脸,旋即一只冰冷的眼睛紧紧锁定了他。
王辰单手一撑地面,起身背靠墙壁紧盯着那只眼,双方都没有进一步动作,场面诡异的寂静。
短短的几分钟,显得格外漫长,王辰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冷汗。
就在这时,通道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沉寂被打破,眼睛的主人也从墙壁后慢慢显露出来。
这是位年轻女子,一身的黑色劲装,脚踩黑色平底靴,身高一米七左右,体形苗条却不失健美,头上扎着马尾,皮肤白皙,五官秀丽,柳眉纤长,一条刀疤划过右眼,为她原本清丽的面容凭添了几分野性。
“玫瑰花儿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