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戎把召唤方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交给了星夜杂志社,写下的咒术与法阵挤满了那几张纸。
放下笔,喻戎叹了口气。
“行了,兑现你的承诺吧。”
“别着急。”那十几个人在杂志社意识体的影响下齐声道,“你之前要求的这几个人,我自然会放,不过,我得确保你没有耍心思。”
听到这话,喻戎无奈地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我会把我的意识分出一点,寄存在你的脑子里,这样,一旦哪里不对,我就能通过梦境把你带回来算账。”
当他说完,另一个人又站了出来:“为表诚意,我会让这些人与我脱离联系,还有这里的员工,反正他们已经没用了,我的教徒够多,不差这几个。何况,召唤成功后,大家都一样。”
楼下,吴帐意外地发现,喻戎才上楼没多久,探测器居然又扫描到十多个人,那些人都出现在楼上,让他不由得担忧起喻戎的安全。
他暂时没时间上去帮忙,得先处理完二楼的事。
在喻戎离开后,他顺着声音,终于找到了传出呢喃的房间。
他拔出枪守在门口,给枪换上了麻醉弹。
他大概能猜出,这是社长尹都朋又在记录受害者的记忆。
他在之前的调查中发现,杂志社会接触那些经历诡异事件的受害者,或是将其收纳为员工,收集他们恢复的记忆。
怪谈出版社的报告中也指出,恢复记忆后的受害者会回到之前去过的诡异区域,并不是回去送死,而是类似于观察的行为。
星夜杂志社的出版物中并没有涉及诡异事件,尹都朋似乎仅仅热衷于收集那些诡异的情报。
出版社在对受害者的跟踪调查中发现,受害者在陈述完过去的经历后,会染上一种相当古怪的发热病症,尽管受害者的体温保持正常,但所表现出的症状却与发高烧类似。
曾经有几个受害者告诉医生,他们的头脑在浅睡眠状态会陷入扭曲的幻觉,仿佛有一只手在搅动他们的意识和认知,将它们拧成了死结与麻花。
医生认为这是高烧带来的头疼现象,但病人也会偶尔吐露一些疯言疯语,比如不可描述其体型的触手巨物,不可名状其外观的畸形怪物,以至于医生不得不考虑,是否应该把他们从发热病房转到了精神病房。
这样的症状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受害者的意识就恢复了,他们并没有回归正常,而是就此成为了杂志社的忠实信徒。
所以,吴帐才想用麻醉弹终止受害者的叙述。
至于这是否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他没考虑这么多。
待他正要开门闯入的那一刻,房间内的叙述戛然而止,吴帐暗叫不好,立即开门,然而里面的人已然消失不见。
办公室静悄悄的,开着灯,唯有两把被移出的椅子、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能够证实这里之前确实有人在。
“真是匪夷所思,是喻戎做了什么吗?”
吴帐搜遍了办公室的各个角落,待他叹了口气,放弃搜查,这才发现喻戎不知何时已然站在门口。
“任务完成了,我们走吧。”
……
第二天早上,艾薇从床上坐起来,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在宿舍寝室。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记得喻戎雇佣她去潜伏星夜杂志社,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奇怪的是,当她尝试回忆之前的经历时,意外的发现,有一段熟悉的记忆再次恢复,那是游乐园的经历。
这段记忆对她来说相当深刻,她很清楚那些诡异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做梦,但却很困惑,为什么自己之前怎么会忘掉这么重要的事,然后这时候又想了起来?
她有些发愣,不明白这些记忆是怎么消失的,也不知道这些记忆是怎么恢复的。
更奇怪的是,就之后的发展来看,喻戎却没有失忆,对方好像知道更多自己所不知道的情况。
“喻戎这个坏蛋,在我失忆时趁火打劫。”
也算不上生气,这不是还赚了五万多块钱嘛。
“星夜杂志社又是什么情况?喻戎好像让我去应聘来着。”
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然后,她发现日期好像有点对不上号。
从前天下午到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无论是做梦还是现实,她都完全没有印象。
“我这是怎么了?”
她小声说着,敲了敲脑袋。
可答应人家的事不能违约,他打开手机浏览器,查看有关星夜杂志社的招聘信息。
然后,她看到一条劲爆头条:星夜杂志社炸了!
昨晚,在喻戎的强烈要求下,吴帐联系军区,把星夜杂志社所在的三层裙楼给爆破了。
这是为了安全考虑,虽然阻止不了星夜杂志社的召唤行为,但是能摧毁处在三楼的祭坛呀。
召唤的方法可是真的,喻戎一点都不敢掺水,怕被看出来。
重建祭坛需要点时间,希望能利用好这点时间,想想应对方案。
此刻,喻戎正在一间空教室里编报告,他得告诉领导们,自己为什么要冒着诡异转移的风险,摧毁杂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