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太太对令氏不满已久,早年因为她,好几户有意与燕家结亲的人家都生了退意。现在儿子要娶书香门第的姑娘,再不能因她出岔子。
燕厉有些为难,“娘,荀叔对燕家有恩,他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令萱这个侄女。”
听了这话,燕老太太不由得气闷,随即骂起早逝的燕父来,若不是他生前欠了令氏姑父的救命之恩,那令氏又怎会赖在燕家这么多年。
燕老太太骂人的时候中气十足,燕厉安安静静的听着,等她骂累了,连忙将茶杯递了过去。
“娘,我打算将隔壁宅子买下来,将院墙打通,让令萱搬去隔壁住。”
“当真?”
“当真。”燕厉笑了笑,“届时还需要娘选几个踏实稳妥的人过去伺候。”
这有什么难的,燕老太太当即应下了。
燕家虽然不是豪门世家,但也有一些忠心的家生子,到时选几个过去就是,只要令氏不作妖,便让她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说了一会儿话,燕老太太有些困乏,燕厉让人进来伺候母亲午睡。刚走出燕老太太的院子,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寝房里。
看到他后,令氏眼睛一亮,连忙小跑上前,“爷,您回来了。”
燕厉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
令氏见状有些受伤,幽幽问道:“爷对我就这般避之不及吗?”
燕厉蹙眉,“令萱,这些话你你不应该说。”
令氏闻言苦笑,“这些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正眼瞧我,我对你的情意你也视而不见。十年了,就算是座冰山也该被捂化了吧,可你呢,除却姨娘这个名分,连一丝一毫的怜惜也不肯给我。”
“外面的人都只当你看重我,为了我连正妻都不愿意娶。可有谁知道,我做了你十年的妾室,到现在都还是完璧之身。”
跟了燕厉那么多年,她一直以为他不会为女人动心,所以她也不在乎燕厉对自己是否有情。只要能留在燕家,留在他身边就好。
燕老太太不喜欢她,她便十年如一日的讨好燕老太太。燕厉不愿她近身,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后院,从不去打扰。
可燕厉竟然要娶妻,定亲的姑娘是书香门第出身,姨母还是姜家的当家夫人。
定亲没多久,他就陪着她回乡祭拜先祖,刚一回京便等不及要上门商定婚期。
她用了十年时间都没能得到的男人,凭什么别人轻而易举的就能成为她的妻子。
她不甘心呐。
想到这里,她生出了一股无所畏惧的勇气,当着燕厉的面开始宽衣解带,燕厉见状立即阻拦。
可令氏铁了心的要成为他真正的女人,根本不听他的,三下五除二就将身上的衣裙除尽。
燕厉立即背过身去,“令萱,你不该轻贱自己,更不应该忘记对荀粟的承诺。”
令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提他干什么,是他先抛弃了我,若当初他不顾一切带我走,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完这句话后,令氏又开始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停下来道:“难为你还记着他,如果他还活着,怕早就知道我成了你的妾室,所以这些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燕厉不想跟她多言,转身走了,留下令氏哭红了眼。
第二日,燕老太太与燕厉带着备好的礼品去了戚家,趁着燕老太太与戚太太说话,他与戚檀樱也单独谈了谈。
当他问起戚檀樱对这桩婚事还有什么意见时,戚檀樱也不避讳,直言了自己的不喜之处。
“我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白,我不喜欢夫妻之间夹着第三个人。”她还记得,当初她问起怎么安排令氏,燕厉却说令氏有不得已的原因必须留在燕家。
见她介意此事,燕厉思索了一下,还是将实情告知了她。
当初他之所以会纳令氏为妾,根源还在令氏身上。令氏姑父对燕父有救命之恩,令氏表哥兼未婚夫荀粟因被人追杀,逃走前将令氏托付给燕厉照看,谁知这一走再也没了消息。
第一年令氏心里还念着荀粟,从不与燕厉有任何来往。可到了第二年,令氏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见缝插针的往燕厉身边凑。
朋友妻不可欺,燕厉自然严词拒绝了令氏的接近,可令氏不死心,趁着燕厉喝醉了,合衣与他躺在了一张床上。
还被燕老太太和隔壁的婶子瞧了个正着,令氏哭着让燕厉给自己一个交代,不然就要去京兆府喊冤,燕厉自知没有碰她,不愿被她要挟。
可燕老太太为了儿子的前程,只得逼燕厉纳了令氏为妾。
燕厉一五一十的说了纳妾的缘由,只是省去了那段不堪的经历。
听了这些后,戚檀樱半信半疑,毕竟这只是燕厉的一面之词,她没有见过令氏,不知令人的为人,所以不好全信。
燕厉似乎看出了她的怀疑,本想再解释一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还是不要多言,以免引起她的厌烦,还是等日后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吧。
另一边燕老太太和戚太太看了三个日子,一个是最近的十一月十八,一个年底的腊月初六,还有一个是明年二月初八。
燕老太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