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同学会之后,有可能跟任时风再无联系,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各自经营自己的生活,也可能像认识的朋友一样,从此开始断断续续的联系。无论是哪一种结果,我都要心甘情愿的接受,并且不要再对他有什么想法。我告诉自己,从毕业断了联系以后,任时风就应该是一个我生命里无关紧要的人,像一阵风,吹不起我心里半分涟漪才是。
我说,谁离了谁都能好好的活着,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该如此。
我在这样的自我约束中平静的度过了一周,每天按时上下班,循规蹈矩的让我有过一瞬间梦回学生时代的错觉。
安宁说我在自欺欺人,明明心里想的要死,面上就是不在乎,纯纯的死鸭子嘴硬。我也不反驳,对我而言,我感谢十七岁的任时风给了我生命里带来悸动,而现在,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赖着任时风不放了。那样太不潇洒了。我靠这样的念头勉强支撑了一周时间,以为就快习惯了,然而突然一场遇见,让我积攒的所有防线瞬间崩盘。
下班回家,我在门口遇见了一个背影神似任时风的人,尽管我也没仔细观察过任时风的背影跟其他人有什么两样,然而看到那人的那一刻,脑海中就只浮现了任时风的名字。
我慢慢向他走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任时风?”
男人转过身回应,“嗯?”
我们俩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我讪笑,“我住这,你忘了?”
任时风微微一笑,“嗷,我忘了。”
我逼着自己赶紧逃走“……果然。呵呵,那什么,你忙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张小花。”
“嗯?”
“帮个忙吧。”
任时风走向一辆黑色跑车,一身休闲服却生生走出了时装的气场,[果然,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可以一点没变呢?额……也不对,跟高中的时候比还是老了点的!]
我看着他打开后备箱,搬下一个个密封完好的箱子以后,竟然开始紧张起来,“你要搬进来?”
“对。”任时风留给我一个好看的侧脸,依稀还能看见他嘴角泛起的淡淡梨涡,不管我愣在原地,搬起箱子朝着安宁家方向走去。
[不是吧,真要住这?哎?不对呀,他怎么往安宁家去?什么情况?]
我也管不上什么情况了,扔下包傻乎乎地帮他把行李搬进住的地方,对了,他竟然住安宁家对面。
一波汗流浃背以后,我拎着自己的帆布包精疲力尽地爬回自己家,刚推开门,看见坐在沙发里悠闲着吃薯片的安宁,声嘶力竭,“安宁!不得了了,惊天大新闻!你知道我们对面谁住进来了吗?”
“任时风。”安宁一点也不震惊。
我狐疑,“嗯?你怎么知道是他?”
安宁擦擦手,拆了一包零食递给我“嗐,我租给他的。”
我接过来,迷迷糊糊一时间反应过来“你租给他……你租给他的!”
她捂着耳朵,“大姐,小点声音,我不聋。”
“你……你……你,这么说对面那户也是你的?你到底有多少钱?”实在是忍不住,我缩进沙发里,眼巴巴地看着她。
安宁吐槽,“嗐,好几年前买的,不喜欢跟别人做邻居,就一起买了,不过说真的,那时候房价可没现在这么贵。”
“不对呀,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把画儿和照片卖了,加上家里给的,又贷了一点款,就买了。”
“妈耶,我好像有点小看你了。”
对面叮叮咚咚的一阵响声,不过现在也吸引不了我了,但是成功的引起了我们家狗子的好奇心,公子摇着尾巴慢悠悠的出门去了,应该是尽地主之谊了吧,管他呢。
“切,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心思全在对面那男人身上了吧!”
我结巴着,边说边站起来“我没……话说回来,他怎么住到对面了?”
“我不是说了,我租的嘛。”
“不是,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他怎么知道对面没人,又怎么知道房主是你,还有你们俩什么时候联系上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安宁嗔怪,“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上次谁让你把他带回来了。一大早起来出门遛弯儿,一早上的功夫,跟大爷大妈们混的比我都熟,老早就把周围打听清楚了。回来就问我了……你不会……”
我往后退了两步,实在是看不惯她色**的眼神,“打住,别用你那眼神看我,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一声呢!”
安宁不怀好意的笑着打趣我,“你不是说任时风跟你没关系嘛,那我想着就一租客有什么好说的。怎么了,现在是不好意思了?”
我还想往后退一退,离她远一点,正往后倒走着,感觉踩到一个东西,转身一看,就看见任时风眉头微皱盯着我,我实在是本能反应,“没!切,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妈呀!吓死我了,大哥你走路不出声吗?”
我慌张地把脚从任时风的脚板上挪开,完全没注意才一会儿不见,这男人竟又换了一身衣服,他的视线从我的脸看向安宁,“抱歉,我看门开